那黑漆漆的路，也便只是一段；行至了一段时间之后，忽而便豁然开朗起来，四周的光亮也强烈了起来，初妆看清了四周的事物，当下道：“现在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我看得到了！”

听着初妆的话，姬忽倒也没有多说其余的，这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只是那刚才还在自己怀中的人，突然就没有了，他莫名的觉得，有些空空落落的。

难掩失落。

“季无眠呢？在哪一个窗户里面？”环视四周，铜墙铁壁，以及一排排的，站在每一个盖着铁片的铁窗户旁的侍卫，沉思了片刻，初妆瞧着姬忽道。

“左边第一个窗户！”瞧着初妆，姬忽说得平静。

得到了提示，初妆当即走到了左边的第一个窗户，轻轻的揭开了帖窗户上的铁片，她微微的垫着脚尖，透过那窗户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青紫的眼圈有些肿，嘴角的血迹还未擦拭干净，原本一张小白脸，现成成了一张花脸，最是明显的是那胸口的黑脚印；初妆瞧着，下意识的觉得，那也该是姬忽的脚！

“你踢了他一脚？”放下了铁片，初妆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旁的姬忽，问道。

“嗯。”平静的回答，姬忽神色无波澜。

“那他的脸，也是你打的？”初妆再次问道。

“嗯。”依旧是平静的回答，姬忽神色从容。

当即，初妆沉默了片刻，沉重道：“应该再来几脚的！”顿了顿，“不，应该我来！”

闻声，姬忽挑眉，瞧着初妆，道：“你想打他？”

“不！”初妆摇头，“是往死里打！”

她只一想到，这个身体差一点就被里面的人给骗了去，她的心头火，如何都压不下去，甚至恨不得直接将他扔到勾栏瓦肆中，烟花柳巷里。

“对了，你把他囚禁在这里，他家中人，或者他的党羽，不会来找你要人？”初妆觉得，不论如何道，这个季无眠也该是个有作用的人，忽然不见，多多少少也是会引起一些风波来着的；不过风波如何，也不是她该想的，如今姬忽清醒了过来，这楚国的天，有他撑着的！

“那也得他们能从本王这里要的人才行！”姬忽听着初妆的话，语气沉了几分，给人一种猖狂之感。

但不知怎么的，初妆听着难言的欢喜。

“既然，人现在被你控制着，那……我打一顿？”在将那所谓的执念彻彻底底的解决之时，她就是手痒得甚是想打人。

尤其是看到了沦为了阶下囚的季无眠之后，她心中的想法更甚了；无端的，她的心中有着一口恶气，恨不得出了去，才能舒坦。

姬忽瞧着初妆的模样，眸光暗了暗，久久，道：“那你便去吧！出了事，还有本王担着！”

没有底限的纵容。

细细的看着姬忽眼中的纵容，初妆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久久，才道：“那让人在他的头上蒙上一块黑布吧！”顿了顿，“这样子，我打着，才舒服一点！”

她打人的时候，不想看着人；这样子，会影响她的发挥的！

姬忽听着初妆的这个要求，倒是忍不住的笑了，当即问道：“为何要这般？瞧着他痛苦的表情，不是更加的爽快？”

“姬忽，我习惯打人的时候，看不到别人的脸。”初妆听着姬忽的话，抿唇许久，才微微松口道。

她的眼中有着复杂的颜色，可偏偏流露出来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那伤，从她的心一直到她的眼，无法掩饰。

从未见过这般的初妆，姬忽瞧着，眉头一下子就拧起，心口的位置，隐隐的，有些疼了起来。

他想知道，到底，为何她的眼中会有这般神色，为何，那么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