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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有了主意,李恩白放下茶盏,我打算带梨子去放松几天,手书就麻烦先生帮我送去官府吧。

  刘春城淡然一笑,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明日我让刘崇去接你们夫夫,今日你且早些回去吧。

  好,临风告辞。李恩白明白,从今日起,他便正式打上刘氏的印记,刘氏背后的人也会是他将来要效忠的人。

  但未来的事,现在如何能预料得到?李恩白冒着小雪,赶回槐木村。

  等他走了,不多时,一个年纪稍长于刘春城的人进来,逸仙。

  刘春城抬头,师兄,刚刚可看到临风?

  男子一身藏青色长衫,眉心有川字型痕迹,显然平日里也是个严肃且爱皱眉之人,但他对刘春城却十分温和,看到了,相貌出众,也有才华,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兴隆县也能出个人物。

  他的语气很平淡,对李恩白的描述也算不上夸赞,顶多就是不温不火,刘春城也不去说什么,他将策论递给师兄,这是他这几日写的,师兄过过目吧。

  男子接过来,看了几眼,字倒是有些进步,但依然不堪入目,还需好生练习。

  刘春城默然不语,看他师兄嘴上批评着,眼睛却还依然盯着策论的字一行一行的看着。他师兄惯是如此嘴不对心,明明心里满意的不得了,嘴上却说人平平无奇。

  男子看完了策论先是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舒展看,这李临风的胆子倒是大,什么事都敢想,这隆田法可是他的首创?

  刘春城摊手,他说不是,但我并没有从别处见过。

  男子将策论折好收起来,既然他多次提出来,便找个地方试一试,一试便知效果是否想他说的这样好。

  刘春城再次摊手,师兄随意。

  男子按了按眉心,看着师弟如诗如画的眉眼,轻声叹气,师弟,你不问问太子现在在何处?

  窥探太子行径可是诛族之罪,我一个小小的举人,可没有这个胆子。刘春城笑着回答。

  你...男子再次叹气,你自己心里有数即可。

  我有数的,师兄,不用担心,我很好,也许等你下次来看我,我已经娶妻生子了也说不定。刘春城用最温和的语气去安抚师兄的担忧。

  最好如此。男子又揉了揉眉心,我明日返京,你在这边好好照顾自己。

  好,师兄也多加保重。

  第二天天不亮,刘府的正门和后门各自有一辆马车离开,正门的马车是刘明晰平日里惯用的,又张扬又华丽,刘氏的家徽就刻在马车左右两侧。而后门那一辆却十分朴素和低调,看上去平平无奇,走在路上也没什么地方值得人们关注。

  两辆马车几乎同时离开,一个朝南一个朝北,背道而去。

  刘崇架着马车,镇门一开,便急匆匆的出去,等他到了槐木村天才刚刚亮起来,他敲开了门,李公子,二老爷让我来接您和您夫郎。

  李恩白也是刚起床,他没想到刘崇来的这样早,只好让他先进来,进来等等吧,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吃过再出发也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李公子您二位随意即可。

  刘崇也不知道二老爷为什么让他出来的这样早,但主人有命,他也只能听从,不去多想多问。

  李恩白和云梨吃过早饭,将昨天整理好的东西放在马车上,好了,咱们出发吧。

  李公子,李夫郎,坐稳了。刘崇坐在车辕上,驾!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下雪,但昨天下的雪也没有完全融化,虽然不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倒也是一点点星光散落人间,枯草顶雪盖的样子也算得上别致。

  这还是云梨第一次坐着马车看路边的样子,感觉有些奇特,看着视线里的景色不断倒退消失,他的心情却和马蹄哒哒的声音一样激荡。

  恩哥,咱们真的要去玩吗?他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专门出去玩,就说还是个大宅子!

  嗯,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了,咱们出去放松一下。李恩白搂着他的腰,身上的披风也裹着他,另一手露在外面,正拿着本书。

  他的视线一会儿落在书上,一会儿落在表情变化多端的云梨脸上,嘴角的笑意一直没下去过。

  云梨又去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外面的路,这已经快到镇上了,难不成咱们要去镇上玩吗?

  不是,只是经过,不进去的。李恩白随口解释着,似乎很轻慢云梨,但云梨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给出反应,不会让云梨自说自话。

  云梨也发现自己似乎话有点多,转身靠在李恩白身上,恩哥,你在看什么?

  一本讲风土人情的书,你看,这里说江南是水乡,去哪里都可以划着小船去,他们那里的房子都是白石青瓦,和咱们这里不太一样。

  李恩白搂着云梨,和他一起看书,云梨字认的足够多了,简单的书也能读了,但意思还不明白,听着李恩白用低沉的嗓音慢慢讲着书上的意思,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合一睁的,嘴里也忍不住冒出哈欠。

  李恩白将他抱的更紧了,用解下的披风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云梨,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他的声音很沉却也很轻,云梨打架的眼皮再也承受不住的合在一起,在热乎乎的怀里没一会儿就打起细小的呼噜。

  李恩白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他继续看书,这会儿他才能认真的看一看书里的内容。

  李公子,李夫郎,咱们到了。刘崇敲了敲马车车框,声音不大的提醒两人。

  知道了,稍等一下。

  李恩白拍拍云梨的脸颊,梨子,醒醒,咱们到了。

  云梨迷迷糊糊的醒来,被李恩白引着下了马车,还有点困的倚着他,手揉着眼睛。

  李恩白抓住他揉眼睛的手,别揉眼睛,一会儿洗洗脸就好了。

  唔。云梨半眯着眼,抬头看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好,洗脸。

  这样的云梨实在太可爱了,半梦半醒的,又傻又软,李恩白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自己忍住不要亲亲云梨,不然吓都把他吓醒了,默默的可惜了一把,李恩白领着云梨,跟着刘崇走进他们暂住的院子。

  虽然这里叫做别院,实际上却比刘府大得多,装潢也远远不是刘府能比的,刘府是富贵之中附庸风雅,这里则是真的风雅高洁,不说那一片看不到头的梅林,就说他们住的院子,里面奇石遍布,层层叠叠,颇有意境。

  到了屋里,家具都是黄花梨木的,雕花无处不精致,还有白瓷净瓶素雅的放在窗前,插着一枝半开的梅花,室内还点燃着香薰,也是清清淡淡的梅香。

  李恩白却从这雅致的装潢里看到了不同于兴隆镇刘府的实力,或者说是刘春城要展示给他的实力,但凡识货的人,一眼能看出放在窗前插花的净瓶哪里是白瓷,分明是上好的白玉。

  再看屋里的装饰,别说木料是黄花梨这一点,就看雕工,都知道造价不菲,再看墙上悬挂的寒梅傲雪图,正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姜祺然亲笔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