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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人的大夫好找,村里的赤脚大夫已经给了推荐人选,去请就是了,但是治马的就难找了,兴隆镇不大, 兽医可真没几个,李恩白和镇上的李大夫打听了一番才找到了治马的兽医。

  带着两个大夫回了槐木村, 双忠他们也抬着一匹肥壮的马下来了,身边还跟着雪哥儿和雨哥儿哥俩。

  这会儿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 抬着一匹马的汉子们个个都汗流浃背, 将马放下之后端着碗咕咚咕咚灌了好几碗凉茶,又用井水擦了擦脸和脖子才缓过劲儿来。

  张久做了饭, 请人家帮忙一直给钱不是个事儿,那样关系就疏远了,但是也不能白让人家帮忙,所以请吃饭是最好的办法。

  他做饭舍得用调料,哪怕是炒个青菜,都比别人家好吃,再加上烙饼和鸡蛋汤一搭配, 再来一个韭菜炒肉丝,简直美滋滋,一顿饭吃的满嘴油光,汉子们都打趣着,下次还来蹭饭吃。

  双忠把人送走了,关好院门。

  兽医已经给马把腿绑好了,但是隔得时间太久了,这能恢复成什么样,可就没准了,也是这马养的好,膘肥体壮的,不然这在后山待一宿,早该没气儿了,现在只是断一条腿,已经是大幸了。

  摸了摸沉沉睡着的大马的马鬃,兽医怕李恩白嫌弃瘸腿的马,不给它治了,就说,要是治好了,虽然拉不了车,但是留着配种也划算,这可是匹好马。

  李恩白让他尽量治,这种马一看就不是留着配种的马,而且就算不能拉货,就凭它护主的性子也该救一救。

  同时,李大夫也给昏迷的男子开过了药,他将药房递给李恩白,他的伤口上沾上些毒,幸好这种毒粉主要是用来驱赶蛇虫鼠蚁的,对人的危害性不大,不然就这个毒性,他...

  怪不得昨天去的地方那么安静,蛇虫都很少,原来他自己撒了防蛇虫的药粉。李恩白心想,既然能自己撒药粉,应该是没事吧?

  人是脱力了,等他自然睡醒就成,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了,人醒了之后喝两副药排排余毒。李大夫叮嘱了几句,没多留,和兽医一起走了。

  双忠送了两位大夫,再回来已经是下午了,家里头人也多了,但却不如往日那么热闹。

  大家都不像之前那样嘻嘻哈哈的,而是小声的聊着天,云梨对雪哥儿发现这个人的过程很好奇,让他讲了三遍才放过他。

  避开雪哥儿,云梨偷偷的问雨哥儿,雨哥儿,你觉不觉得奇怪啊?为什么我们都没发现不远处有个人,雪哥儿却发现了,还牵肠挂肚的。

  雨哥儿斜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云梨窃笑,凑近他耳朵边小声说,你不觉得这一出特别熟悉吗?像不像我当初捡到恩哥,也许这个人就是雪哥儿的良人呢。

  雨哥儿拍了他一巴掌,想得美。那人的衣着打扮都非常人,和雪哥儿不般配的,我希望雪哥儿找个和我家差不多家底的就成,这样婆家不敢看轻雪哥儿。

  他很赞成门当户对这一说,婆家家里就是有钱,也不能比自家强过太多,不然肯定是要受气的。他不希望雪哥儿受气,也不想雪哥儿嫁的太远。

  像李恩白这样愿意留在这里娶妻生子、落地生根的,太少了。

  雨哥儿不愿意去赌,所以他不想让他弟和那个男的多接触。看过了上好的,再看一般的,就看不上了。

  不过他也不会强拦着,顺其自然,该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不该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

  你俩在说啥悄悄话呢?加我一个嘛~青哥儿从他俩中挤进来,一只胳膊挎一个,将两个人都挽住了。

  他长得就机灵可爱,对着云梨他们更是放松自在,像是一个聪明的小调皮,云梨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青哥儿最近吃的太多,都胖了,到了冬天肯定抗冻。

  对,不像朵朵,苦夏苦的,下巴都尖了不少,你俩就该匀乎匀乎,看看朵朵的下巴,都快能扎人了。雨哥儿也跟着打趣。

  张朵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的这么尖啊?

  那可不,你自个照照镜子,看我说错了没?雨哥儿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数落朵朵的机会,让你自己煮点茶,去去暑,你就死拧,非不,这下好了吧?

  张朵朵凑过来,哎呀,雨哥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不亏是要做我嫂子的人。

  张朵朵!木小雨!

  这俩冤家又怼上了,不过这个场景也是好久没出现了,几个人小哥儿坐在一边看戏,还帮着拱火,嘻嘻哈哈的,要不是压着声音,肯定满院子都是他们的笑声。

  李恩白坐在书房里,耳边隐约能听到隔壁客厅传来的声音,脑海里却在勾画着那枚玉佩的样子,忍不住让系统将玉佩的图片从他记忆里扫描出来,他看着图片仔细的看。

  玉佩上刻了平安两个字,但仔细看,平安两个字中间似乎还有一个字,只是用花纹做着掩饰,是一个赵字。

  看清楚中间的这个字,就是李恩白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虽然时空不对,但这里依然是宋朝,开国皇帝依然是赵匡胤,那一个人敢悬挂赵字玉佩...

  哪怕不是皇族也是皇族亲戚。

  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他敲着桌子,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思来想去,他决定带着男人的玉佩去镇上和刘春城商量一下,不是他胆子小,而是男人的身份可能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当下他可没有能力应对跟皇家沾边的事情。

  故而找到皇商刘家最为合适,再加上他和刘家也紧密相关,出现这么一个身份不明但有可能是个贵客的人,也该和刘家通通气。

  想好了,他去客房里,将放在床头的木盒拿出来,并告诉双忠第二天要去镇上。

  原本他还在想,男人醒了之后发现玉佩没了怎么办,但一直到第二天他出门,男人都没有醒。

  反倒是后院的马醒了,仿佛知道它的腿得养着一样,一直卧着没动,还是张久细心,割了一些草放在它旁边,不用动就能够得着。

  另一边,李恩白带着玉佩来到刘家,等下人们都下去了之后,他将玉佩递给刘春城,前天我夫郎的族弟救了个人,身上带着这块玉佩,似乎是个身份象征,拿来给先生看看,认不认识。

  刘春城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原本也不算在意,第二眼却吓得差点把盒子扔了,仔细看过之后,你是说这个玉佩的主人现在在你们村?

  对,就在我家,不过他受了伤,一直没醒。李恩白实话实说。

  刘春城赶忙站起来,临风,走,我去你家看看!

  竟是由不得他说什么,拉着他上了马车,催促着赶紧去他家里,双忠听了,只能尽可能快一点。

  还好马车是改良过的,不然以这个速度,非得颠的人晕车不可,即使这样,刘春城的脸色不太好,却没管,下了马车就问,人在哪儿?

  李恩白带着他去了西边的客房,打开门刘春城三两步迈到床边,看到了玉佩主人的真容,顿时头晕目眩,幸好被李恩白扶住才没有摔倒。

  过了好半响,他似乎是缓过劲儿来了,你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身边没有别人吗?

  没有,只有一匹马陪着,他们应该是摔了一跤,马的腿摔折了,他人倒是没什么事,大夫已经看过了,外伤都上了药包扎好了,他一直没醒,是因为力竭累的,睡饱了就会醒的。

  李恩白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刘春城才放下心来,摸了摸男人的脸,有些后怕,幸好被人救了,不然...没有不然,平安自幼就是有福运的人,不会出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春城看了看男人身上的伤,露出心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