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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连声道谢,擦完脸、泡完脚后确实暖和了不少。

  郗原自来熟的性子让他很快和中年男人热情地攀谈起来。男人姓赵,年轻时便做了安源山的护林人,至今已有二三十年了。

  男人说,这种天气在山林里时常碰见,刚还好好的天清气朗呢,下一秒就下起了暴雨、暴雪。像他们这样因此被困在山上的人不少,他和老伴便准备了些物资,供他们歇上一两晚。

  不过你们放心,山底下有人守着呢,每天都会数数当天上山的人有没有全部平安下山。如果发现有人被困在山上了,他们会尽快组织救援队上来救人的。中年妇人面容祥和,贴心地宽慰他们。

  郗原点点头,再度感谢了夫妇二人的帮助,正准备问根据他们的经验,这雨大概什么时候能停,肩头便砸上了一个沉沉的脑袋。

  郗原心头一惊,楚漫额头的温度烫到吓人,喷吐出来的呼吸急促而灼热。

  夫妇俩也是一惊,这小伙子怕是发烧了,温度还不低。

  等等,我去拿药,我记得家里还有退烧药的。中年妇人匆匆离开,男人招呼郗原把人带到屋里躺下。

  楚漫发起了高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隐约听见妇人焦急的语声,说着没想到退烧药感冒药都过期了,只能捂着看看能不能散热。

  中年男人不赞同地说这么高的温度,光靠捂肯定不行,人要被烧傻,还是得吃药。

  郗原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烧到面色赤红的男人,一横心一咬牙,说:我下山去拿药,拜托赵叔赵婶帮忙看顾我朋友。

  不行,虽然现在不打雷了,可雨势这么大,下山还是很危险。妇人第一个不赞同。

  郗原已经走到门边换雨靴,是他把人带到山上的,楚哥对他那么好,他当然也要负责把人平安带下去。

  郗原极轻极微弱的呼唤喊住了他,郗原红着眼绕回床边,看向意识清醒了些许的楚漫。

  哥,你有没有好点?郗原说完都想抽自己,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楚漫舔了舔干涩的唇,妇人连忙送上一杯热水,他喝了几口,攒了些力气,说:郗原,不要下山,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

  郗原,我不想看着你为我冒险,我真的没事,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楚漫握住男孩的手,让他挨着床边坐下,轻轻靠着他的大腿,楚哥想靠着你睡一会儿,别走。

  郗原僵直身体,一动不动,男人果然很快睡去,或者说,很快陷入了半昏半睡的状态。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劝道:夏天的大暴雨下不了多久,你再等等,等雨势小了再说。

  是啊是啊,我去拿床厚被褥,一会儿给你哥盖上啊。妇人跟着附和。

  郗原点点头,抹掉眼角的湿润,重重道谢。

  楚哥,你一定要没事啊。他握住楚漫的手,在心里祈祷。

  .

  梵清从医院外买了些白粥和素菜,回来时发现顾烨的病房门口围了好些人,隐约有哭声传来。

  他心头一紧,快步走向病房,被围在中间的小护士见到他,哭得更凶。

  怎么回事?梵清看向房里的病床,空无一人,不由蹙紧眉头。

  小护士哭得直打嗝,断断续续说道:对不起梵先生,顾先生说他想出去逛逛,我本来想陪着他,但他不让,只说自己去花园里走走,不走远。我眼睁睁看着他去了花园,这才去干自己的事,没想到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给小护士作证,梵清皱着眉打断他们,问垂着头默默站在病房外的一众保镖:怎么回事?

  跟丢了人的保镖们将头垂得更低,梵清见状再多的怒气也只能压下去这时候责怪人没意义,重点是赶紧把顾烨找回来。

  他捏了捏眉心,能让顾烨不顾身体跑出去的,只能是那个男人。

  最近楚先生那里有发生什么吗?梵清镇定下来,询问保镖队长。

  保镖队长将他们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梵清抓住其中一个关键词,问:你说他们去爬山了?

  保镖队长不明所以,实诚地点点头。

  梵清想到上午顾烨突然说的那句是个适合爬山的好天气,心头一凛。

  他将白粥和素菜丢给小护士,带着保镖往外走,脚步匆匆:去安源山。

  刚走出门,一个年轻小保镖莽莽撞撞跑上来,焦急道:梵先生,顾先生呢,我有关于楚先生的事需要汇报给他。

  梵清压下唇角,尽管知道不该迁怒楚漫,可这次,他是真的生对方气了。

  顾烨为他这样糟蹋身体,值得吗?

  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梵清沉下脸,褪去平日里的温和面孔,这样的严肃冷冽让一众保镖心里发寒。

  安、安源山下暴雨,楚先生他们被困在了山上。

  梵清眼前一黑,顾烨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赶去安源山的吗?不,不对,顾烨当时应该不知道才对。

  所以,是预感还是

  梵清苦笑一声,他这个侄子,哪里不懂爱呢。

  第74章

  梵清坐上车, 正准备启动车子前往安源山,西服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很独特的手机铃声,某人拽着他的手专门设的。

  这种紧要关头梵清没功夫和他闲扯, 他直接挂断电话,系上安全带, 黑色SUV驶出医院的停车库。

  外面天色阴沉,沉甸甸的乌云压下来,空气里浸着湿漉漉的气息, 闷得人喘不过气。

  电话铃声不知第几次响起, SUV被堵在十字路口,梵清看着前方堵成长龙的车队, 狠狠砸了下方向盘。

  司镜,你他妈能不能安静会儿?!他按下接听键, 忍不住朝电话那头的人吼道。

  司镜委委屈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接我电话就算了, 还吼我。

  停滞不动的车队终于以龟速前进起来, 梵清抹了把脸, 告诉自己要冷静。

  司镜,我现在有事要做, 没功夫和你闲聊, 你想说什么等我办完事再说行不行?他太了解男人偶尔死缠烂打的性格,这话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 司镜却诡异地笑了起来。

  亲爱的,你确定要现在挂断我的电话吗?我可是来好心提醒你的,让你家侄子小心

  小心什么?梵清忍不住追问,可通讯界面显示通话已结束, 司镜挂掉了电话。

  啧,这小子是在报复自己挂了他那么多通电话吗?说话说半吊人胃口。

  尽管很在意司镜未说完的那句小心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跑出去的顾烨。

  这孩子,太胡闹了。

  .

  安源山下,听从妻子的话很早就下了山的老郑望着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景象,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