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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之赶紧道:不敢。

  六安摇了摇尾巴,颇有些漫不经心:反悔的机会,倒不是没有。

  先同你结下契约,不过是方和你说话罢了。沈鹤之是凡人,六安若是直接对他传音,以他的神识,对方脆弱的脑瓜子只怕会保不住。

  你若是不愿,老祖也不会勉强。那契约随时可以解除,甚至不会有任何代价。

  强扭的瓜不甜,哪怕这个长期饭票很和六安的心意,他也不会做出威逼的事来。

  若是心怀怨怼,那将来还怎么侍奉他?

  六安没有同沈鹤之说的是,他取了沈鹤之的指尖血,也并非只是与他建立联系。

  对于还未踏入修真一途的人而言,这指尖血有些微心头血的作用。

  有指尖血在手,只要沈鹤之的实力不超过他,他就等同于将沈鹤之的心思掌握在手里,保证沈鹤之无法伤害他。

  当然,指尖血不如修行之后的心头血约束力大,其对应的掌控力度自然也不如主仆契、共生契、金兰契等等那般强大。

  他只能大致的掌握沈鹤之对他的好恶,至于利用指尖血对沈鹤之如何,那也是不行的。

  但对于现阶段的六安和沈鹤之而言,也够了。

  而且这种非以伤害为前提的小小防备,哪怕将来被揭穿了,也不至于引来太大的反感。

  六安思考得还是颇为长远的。

  你可以好想一想。

  六安适当的抛出一些诱饵:你若是同意,我会助你入道修行,超脱凡俗。这小小的皇宫,自然也就再也困不住你。

  得到成仙对于凡人的诱惑不小,而脱离皇宫的机会,也是戳到了沈鹤之的心窝上。

  不过不知,鹤之可有什么能为老祖效劳?

  天上不会掉馅饼,沈鹤之也不会以为对方会无条件的帮他。

  六安舔了舔小嘴巴:你的手艺不错,而且还有提升的空间。

  沈鹤之心头生起的一股子严肃凝重之感,噗地就消下去了。

  他差点忘了,这小东西虽自称老祖,契约啊,在他脑子里说话什么的虽看上去很唬人,但本质上还是他用一盘烤鸡拐回来的贪吃狐狸嘛。

  六安轻咳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威严有损,高傲的补充道:你好生供养老祖,老祖自然不会亏待你。

  即使六安努力撑起威严,自认已经看清他小心思的沈鹤之,也不复先前那般如临大敌。

  方才这位六安老祖说与他结下了契约的时候,沈鹤之心中的确是生出了些许反感的。

  当然,也只是些许,并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说到底,这只小狐狸本就是他自己招惹来的。

  后来察觉到对方的态度还算和善,那点小小的不虞也彻底消失不见,沈鹤之便对小狐狸的提议上心思考起来。

  六安对他道:若是踏上修途,你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地位、亲人朋友,通通都会变成过去,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答不答应,你多考虑考虑,不必急于一时。

  其实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个皇宫,这个凡世,哪里有值得他留恋的?

  若是能抛却这一切从新开始,或许比做这浑浑噩噩的小皇子要有趣得多。

  不必多考虑,沈鹤之向六安拜了拜:鹤之,愿成为老祖契约者。

  六安道:一道认定,再不得反悔。

  沈鹤之道:决不反悔。

  看得出他十分认真,六安背后的六条尾巴欢快的弯了弯:好,那老祖就收下你这个契约者。

  若是忽略六安的声音,眼前的小狐狸是相当可爱的,尤其是沈鹤之看着它身后的六条毛绒尾巴,有些手痒。

  不知道对仙长不敬会受到什么惩罚?

  沈鹤之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按捺不住对毛绒绒的渴望,恶向胆边生,悄悄对六安伸出了魔爪。

  六安哪里会察觉不到沈鹤之的小动作,他偏头瞄了对方的咸猪手一眼,道:去拿纸笔来。

  沈鹤之只得遗憾的停下,乖乖去取纸笔了。

  先前六安说不急,只是为了给对方一些准备时间。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长期饭票的地位,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始调.教训练吧。

  六安坐在纸上,可爱的小爪爪虚虚操纵着毛笔,写下了一串串张牙舞爪的小字。

  第九章

  即使知道小狐狸不凡,但看到那毛笔自己在纸上游走,沈鹤之还是觉得很神奇。

  六安以灵气操纵毛笔,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纸。

  然后,他将毛笔一丢,将纸推给沈鹤之:你把这上面的东西弄来,越多越好。

  至于怎么弄,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就不在六安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沈鹤之接过纸,大致瞄了瞄,虽然不是全部都认识,不过有一些他还是听说过的:都是些药材?

  六安点点头:都是常用的药材,用来给你打基础用。

  这只是很基础的舒筋锻骨方子。

  末法时代,那些灵气充足的天地灵植都已经绝迹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蕴含着寥寥灵气的普通药草。

  但,虽说只剩下了药草,却也不可能就完全弃之不用。

  末法时代的修士们,便在这些药草的方子上玩出了花样。

  药效肯定比不上曾经的那些锻体方子,但也算聊胜于无了。

  如今这个凡间界哪怕灵气还算充足,有灵气的药材也不易得,沈鹤之这个不得势的皇子想要得到,就更难了。

  六安没打算勉强对方,沈鹤之又还未开始修行,这些凡药现阶段也够了。

  沈鹤之听后,也没有再多问,直接叫了柳富儿来,让他拿着药材方子去御医院取药,竟一点伪装也不用。

  柳富儿接过方子,他虽未习过几个字,却也知道这密密麻麻的纸上写的药材定然不少,便有些迟疑。

  殿下,就这般直接上太医院去取,不做什么掩饰?

  沈鹤之的视线在柳富儿的脸上一扫,叫柳富儿克制不住身体一抖,他淡淡道:不过取些寻常的药材,何必遮遮掩掩?皇兄怎可能这点小事也不允?

  沈鹤之根本不打算隐藏,与其遮遮掩掩的惹人猜忌,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摊开来。至于他要用这些药材来做什么,皇帝要怎么想都是他的事。

  方才沈鹤之已经与小老祖交谈过,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皇宫,如今不过是被皇帝怀疑一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论柳富儿如何为难,他也不可能违抗沈鹤之的命令,劝说无果之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上了。

  如沈鹤之所料,哪怕他毫无征兆的前去索要药材,太医院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番,便将这些药材给取了出来。

  六安所写的药材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有些不常用的药材,太医院甚至积压了多年,他来取走,也正好清理清理库存。

  唯一令人不喜的是,这些药材的品质都不怎么好,都是些流失了不少药效的陈年旧药。

  柳富儿领着小宫侍将药材取回来,一路上对太医院那些掌事颇有微词。

  沈鹤之拿着药材问了六安,药效虽然的确流失了些许,但好在还没有坏,多用几次也足够了,沈鹤之便没计较,只让柳富儿去准备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浴桶。

  一切准备就绪后,六安用灵气包裹着,将那些药材挑挑捡捡的往浴桶里丢。

  他看似没有章法的胡乱操作,但在沈鹤之看来,那一双小爪子哪怕只是丢药材也富有韵律,在一边静静等待的沈鹤之差点看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