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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张朝气蓬勃的脸,六安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几百岁,这样看起来才赏心悦目。

  年轻人还是应该露出这种生龙活虎,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才对,过早把自己折腾得那么成熟像什么话?什么哀啊怨的,是一个小孩子该想的?

  他作为曾经的镇派老祖,如今的人生导师,不能将这孩子掰回来,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六安蹲坐在一个木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正挥汗如雨的沈鹤之。

  沈鹤之正在自己小院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处训练场做例行训练。

  他的对手,是一个行动迟缓的木偶。

  这是六安用沈鹤之特意找来的木头做成的简易傀儡,不具有神智,只会简单的攻击。

  六安将当初在废井里收集的那些沾染了灵气的杂草磨成汁,在木头傀儡的核心画了一个小聚灵阵,只要核心未被损毁,木头傀儡就能够一直动下去。

  这小傀儡对于修真者而言只是个小玩意儿,恐怕还经不起一个小小的法术,不过用来训练沈鹤之也够了。

  六安给沈鹤之画了一个不足一丈的圈,限他在圈中,以自身力量将傀儡打倒。

  木头人手臂奇长,攻击范围几乎囊括大半个圈,虽看似迟钝,但那一身力量却是奇大无比,打在身上轻则淤青重则骨折,一点也不好受。

  沈鹤之与之其对上的第一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那天晚上的药浴,也比以往更折磨人。

  不过他进步很快,才过了几天,就已经能在尽量减少自己受伤的基础上攻击到傀儡的核心之处。

  今日应该有希望将这具傀儡打倒。

  六安看得没错,沈鹤之与那机械挥动的傀儡又纠缠了一会儿,终于拼着背部受到重击,一拳砸碎了先前便已经有些破损的傀儡心脏。

  木头傀儡动作骤停,再也不能动弹。

  终于结束,沈鹤之扶着那截停在他背部的傀儡臂,大口的喘息。

  他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嘴角还留着被木偶打到的痕迹,嘴皮也破了,汗水浸在伤口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

  傀儡最后的那一击,肋骨肯定断了几根。

  不过,这点伤对于沈鹤之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倒也不觉得多疼。

  六安从木桩顶端跃下,落到傀儡的头顶:老祖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轻易用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不过是个傀儡,值得你用自身去换?

  小饭票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常常能举一反三,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可惜就是这一点,怎么说都说不听。

  说好听一点是敢于取舍,说难听一点就是不懂得自珍自爱,自己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还指望谁能对你好?

  沈鹤之略带讨好的笑,老祖,鹤之有分寸,不会有危险。他不敢说,他就是享受小祖宗的关心,才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

  六安很想甩给他一个白眼,碍于自己的威严又忍住了。

  有分寸?好一个有分寸,六安冷声道:那你就自己忍着吧,别指望老祖给你治伤。

  沈鹤之脸色垮下来:老祖,鹤之知错了。

  六安硬起心肠,才不管那臭小子可怜兮兮的卖惨呢。

  他小爪子一跺,下方傀儡的部件便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六安跳到地上,以灵力为臂,刷刷刷的改造起傀儡来。

  别以为你这一次打倒了大力傀儡,就算成功了,老祖可不认。

  这次姑且算暂告一段落,下一次我会再练一个大力傀儡。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毫发无损的将之打倒,我再算你通过。

  六安的速度很快,传音间,那一堆大力傀儡的一部分部件就被他用来拼成了一具小巧的傀儡。

  新的傀儡比大力傀儡小了好几号,看起来就很灵活。

  六安直接将傀儡激发,新傀儡就立刻动了起来。

  他快速跳回先前的木桩上,一边道:仍是不能出圈,将新傀儡打倒。

  新傀儡的速度与大力傀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快得沈鹤之几乎还没看清它的行动轨迹,攻击就落到了身上。

  攻击的力量并不大,就像挨了寻常的一巴掌似的,但若是连续不断的几个巴掌落在脸上呢?

  沈鹤之先前与大力傀儡对战,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六安没有给他恢复力量的时间,如今再对上速度傀儡,连续的训练让他很是吃不消。

  加之,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大力傀儡的攻击方式,遇到这种动作灵敏的,他几乎反应不过来。沈鹤之对上心傀儡,只能被动挨打。

  沈鹤之一边狼狈的应对傀儡攻击,一边在心中苦笑。

  这小祖宗绝对是在报复他。

  可是,就算他知道又有什么办法?惹到这位小祖宗,还是乖乖认了吧,让它出出气就好了。

  沈鹤之自然是没能将新傀儡打倒,凄凄惨惨的被六安丢进了浴桶里。

  尽管先前口口声声说不给沈鹤之治疗,实际上六安还是耗费灵力给他炼化疗伤的药材。不过,那伤势愈合的过程就让人生不如死了。

  沈鹤之疼得三魂出窍,神色麻木,六安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再过一个月就要到祈仙会了,皇帝怎么说?

  祈仙会也不是人人都能参加,也只有给那易天观供奉的家族,才能分到些许名额。

  皇族是有名额的,但以往都分配给了一些没什么出路的旁支,倒没听说过嫡系皇子去参加的情况。

  想要空降是不行的,必须提前跟皇帝通气才行。

  这一年,沈鹤之非必要则不出,闷在自己院里训练,皇帝虽然奇怪,却也没有阻止。一应需求,哪怕不是给最好的,却也都最大程度的满足。

  有这些铺垫在,若沈鹤之提出要去参加祈仙会,也不算太突兀。而且,从那皇族人十分信服的批命来看,皇帝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第十五章

  你要参加祈仙会?

  沈鸿之越过书案,看着垂手立在书案前的少年。

  因为对方深居简出,沈鸿之这个新登基的帝王又成天忙得脚不沾地,上一次见到沈鹤之,已经是小半年前了。

  如今猛然一看,他这个弟弟,几乎已经看不出记忆中的模样。

  与那位皇帝嫡子相比,眼前的沈鹤之,倒更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侠客,曾经的骄傲贵气,被一身锋芒锐气所掩盖,倒不像一位皇家弟子了。

  沈鹤之年轻气盛,常年浸泡药浴,一身血气旺盛无比,浑身力气多得发泄不完,如今的他还没学会如何收敛这些血气,叫让人看来的确很是外露。

  沈鸿之听闻他背后有一位看不见的高手指导,只是不论他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有用的信息。就连沈鹤之院里的宫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沈鸿之对那位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的高人很是忌惮,却又碍于不知底细,不敢贸然打扰。

  只得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一直闭门训练的沈鹤之突然求见,说要前去参加祈仙会,沈鸿之既有些意外,却也恍惚有也了然。

  求仙问道固然令人心生向往,但从未听说有仙人可以成为皇帝的。所以,自古以来,皇家派去参与祈仙会的,多是一些边缘支系。

  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会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去搏那缥缈无望的一点修仙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