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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2 / 2)


  推官使了个巧劲,直接把麻烦一推。

  一来一回,足够他旧疾复发,不能理事。

  坤宁宫中,朱棣正抱着汉王世子朱瞻壑,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朱瞻壑学得开心,徐皇后却是额角直跳。

  夫妻这么多年,徐皇后比任何人都了解永乐帝。

  教人打仗习武,绝对没问题。

  教人写字?百分百的误人子弟。误的还是自家子弟。

  永乐帝正在兴头上,没法阻止。徐皇后只能暗下决心,等朱瞻壑出阁就学,一定要给他找个好点的写字师傅。翰林院里修书的监生大多写字不错,可以考虑。

  帝后各怀心思,朱瞻壑却学得无比认真。

  看着成功揣摩出狂草精髓的皇孙,侯显默默垂首,默念,能习天子笔墨,旁人求也求不来,对汉王世子是好事,是荣耀,哪怕写出来的都是狂草……

  祖孙和乐的时光很快被中官打断。

  听闻应天府的奏报,朱棣面上没有丝毫怒气,反似早有所料,“请姚少师进宫。磨了这些时日,是该有个说法了。”

  朱家人护短的习性再次占据上风,事情不闹起来,他不好公开给孟清和撑腰。

  孟清和挥出一记乱拳,主动把盖子掀开,躲在暗地里的老鼠早晚要见光。帮自己家孩子抽人,不要太符合老朱家的作风。

  北京

  军营大帐中,魏国公徐辉祖面容冷峻,看着跪在面前的亲卫,“张成,你跟了我多少年?”

  “回国公爷,卑下已跟随国公爷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徐辉祖声音中似有怀念,“竟是这么长时间。”

  “国公爷……”

  “京城的事,你知道了吧?”

  “国公爷,求国公爷为卑下兄弟做主!”

  “作主?”徐辉祖冷笑,直接抽—出随身的匕首,扔到了张百户身前,“念在尔父之功,自裁吧。”

  “国公爷?!”张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卑下犯了何错?”

  “何错?九族之祸!”

  听闻此言,张成双眼猛的泛红,一把抓起匕首,却不是自裁,而是指向了徐辉祖。

  未及动手,已被魏国公的亲卫制服,卸了下巴和两个膀子,一路拖了下去。

  徐辉祖坐在帐中,许久未言,直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亲卫送上,才道:“张百户急病身亡,张安人殉节,其两子愿代父职,自请甘肃戍边。”

  “是!”

  斩草除根,张成的两个儿子,永远不会有离开北疆的机会。

  处置了张成,徐辉祖上疏向天子请罪,并给徐增寿写信,他不在京城,魏国公府和武阳侯府不能再出差错。

  胆敢谋算皇后,置整个徐家入险境,即使天子不动手,他也不会放过!

  许久不杀人,真当他徐辉祖的刀钝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背后黑手

  兴宁伯骄纵跋扈,纵使部下当街行凶。应天府府尹刚正不阿,锁拿兴宁伯及其手下一干人等至府衙,坚决维护法律的公正,贯彻实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最高宗旨。

  一时之间,应天府成了正义的代名词,获得了京城百姓的交口称赞。

  被鲜花和掌声包围的应天府上下,本该意气风发,志气昂扬,握拳表示,一定同如兴宁伯一般的恶势力斗争到底。

  事实却是,自府尹以下,包括府丞,治中,通判,推官,无不满心的苦水,脸皱得像吞了几斤黄连。

  兴宁伯指使亲兵当街行凶不假,可被行凶的都是谁?

  身份不明的探子和锦衣卫!

  锦衣卫扎手吧?那四个探子的身份更加扎手!

  在锦衣卫的大力帮助下,应天府下属经历司很快查明了这四个探子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工作和社会关系如何。

  经历司的报告摆在面前,应天府府尹倒吸一口凉气,“谷王护卫?!”

  闭眼,吸气,呼气,睁眼。

  四个大字赫然在目,从未消失。

  查清这四个人的身份,比蒙在鼓里更加闹心。

  府尹握拳,他就奇怪,锦衣卫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靖难中,燕军攻打南京,是谷王联合李景隆开了金川门,助朱棣登上皇位。

  今上封赏有功之人,谷王每次都没落下。除了从北疆改封长沙,谷王得到的恩赏,与天子的同母兄弟不相上下。

  即使有长沙使告发谷王“夺民田,侵吞公税,滥杀无辜”,天子也只是象征性的下旨劝导,并未同齐王一般,申饬不改,马上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