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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2 / 2)

  兰斯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他说小鱼是我的孩子,是吗?

  林清之原本空洞的双眼忽然掀起一丝波澜。

  他说小鱼是我的孩子,是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兰斯像是誓不罢休的重复道,而拉住他的特里娜闻言震惊的松开手。

  林老师,兰斯双膝跪着爬到他身前,锲而不舍的问,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林清之转过头,直直的看向他,没有说话。

  兰斯有些疯癫的抱住他的腿。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小鱼明明是他的儿子!

  是他的儿子!

  兰斯低低笑出声,满脸血的样子有些骇人。

  这是他的借口!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他带儿子了吗?

  他做梦!

  啪!

  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兰斯整个人如同被按住了暂停键,眼中一片迷茫,过了好一会,才张了张嘴,声音细不可闻。

  为什么会是我的

  因为!那是他生的!林清之大声吼道,清秀的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的起伏,像是在压抑着内心滔天的怒火。

  怎么怎么可能兰斯低下头,像是魔怔了一样,脸和身体反复的抽动着,他生了小鱼小鱼是他生的

  不可能,不可能!

  他突然的大笑出声,摇着头,眼泪喷涌而出。

  你们在骗我,骗子,全是骗子!

  他的脸上混了泪水和血水,狼狈不堪的像一个疯子,他猛地站起来,挥开特里娜阻拦他的手。

  林泉!他大吼道,你出来,我要你告诉我!

  他们都是骗子!

  你也是骗子!

  林泉!

  他跌跌撞撞的冲到外面,倾盆大雨兜头而下,不顾周围人惊异的目光,在雨里绝望而疯狂的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你出来!林泉!

  你在哪里!

  林泉!

  出来林泉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被撕碎了枝叶的树木在疾风中摇摇欲坠。

  在一阵惊雷声中,刺目的闪电劈开天际,兰斯缓缓的倒下,冰冷的路面溅起无数水花,无尽的雨水直直的砸在他的身上。

  雨水、泪水、血水混合在一起,他无力的睁着眼,灰色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希望。

  **

  办公室内,几乎是兰斯冲出去的一瞬间,在特里娜的惊呼声中,林清之面色惨白的昏死了过去。

  哥哥真是幸福呢,林清之想。

  你走了,小泉也来陪你了。

  谁来陪我呢。

  第64章 作者词穷

  不久前,加尔星。

  林泉在加尔星像原始人生活的这段日子里,一切皆是自给自足。

  没有时间刻度,他就自己拿刀在树上划痕记录天数,没有换洗的衣服,他就用芭蕉叶和草绳制了草衣,没有食物供给,他就每天小心的游走在山林之间抓野兽、摘野果充饥。

  加尔星上,每隔三十天便是月圆的日子,同样也是星盗例行过来收人的日子。

  每当这时,林泉常常会坐在山林里最高的那棵大树之上,俯瞰山下的熙熙攘攘。

  在他的观察中,星盗虽然每隔一个月左右会来一趟,但也许面对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从不敢反抗的奴隶们,他们的警戒心并不高,林泉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也是大致摸清了他们来往的规律。

  此外,每个月圆之夜,也是他最想家的时候。

  远山凝重,天空薄暮轻垂,高空的月亮又清又冷,从西面泻下冰一样的银辉,黑暗的天空中繁星点点,每一颗都是璀璨明星。却不知,哪一颗才是他最想念的星。

  一个人孤独的夜晚,他常常会哼唱半曲,这首没有词的曲调,是兰斯曾经为他用口琴吹奏过的,虽然他只听他吹了那一次,甚至只是半曲,但每一个旋律、每一个音符,不知何时,已经刻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无聊时,他也会用手抚摸被刻的伤痕累累的大树,凹凸不平的划痕擦过指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数着,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曾经还不过他手臂长的小鱼,现在应该已经能够到他的腰了,那个当年只愿意在他怀里熟睡的孩子,现在怕是早就忘记了他。没关系,他只希望小鱼能健康茁壮成长。

  爸爸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离开一定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来自归零的再一次袭击恐怕会让他在研究中更加不要命,只希望阿奇尔叔叔他们能看住他,别再让他又做一些危险的实验了。

  杰西和布莱克应该已经修成正果了吧,看得出来,杰西是喜欢布莱克的,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不肯开口。布莱克其他方面都没问题,就是在感情上也有些死脑筋,害怕完全挑明了会被杰西完全推开,一直只敢动手动脚的逗弄,其他的却再也没提过了。不过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他们俩连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准。

  一想到杰西面对小孩手足无措的样子,林泉就想笑,毕竟在他心中,身材小小的杰西也还像个孩子一样。

  一闪而过的笑意渐渐隐去,林泉轻轻闭上眼。

  还有那个,他最想念的男人,名字缠绕在舌尖,轻易就撕扯出胸口连绵的疼痛。

  兰斯。

  思念与情愁,混在深重的夜色里,浓郁到化不开。

  之后的日子,在林泉的精心保护下,他的头发和胡须终于达到了山下那群原始人的标准,至少可以保证混在其中不被人一眼识破了。

  那天晚上,他毫不迟疑的脱掉了身上所有的遮挡物,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藏进了奴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