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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2)

  晚上七点,下午吊杆训练勉强拿下第三,气喘吁吁的阿布纳应约推开射击室的门,果然见到林泉站在里面。

  只是他身边,隐藏在黑暗之中,还站了一个高大的青年,阿布纳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来是那个下午来找林泉的新任教官,想到之前听说的关于这个冷血教官的传言,阿布纳低下头,快步的跑到林泉面前。

  去把耳罩带上,林泉对他说。

  等阿布纳都准备好后,林泉带他从枪型、姿势、技巧三方面开始讲解,总共十二个枪位,即使每个精炼的只讲最重要的部分,一个耗时十分钟,等全部说完后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阿布纳总觉得林泉讲课时,有如芒在背,源头就是那个一直沉默的站在他们后面的青年教官。

  等他听完理论开始自己练习后,林泉终于能停下,从兰斯手里接过水,咕噜咕噜一口全喝了,口干舌燥的状态才有所缓解。

  讲的真详细,兰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半是吃醋半是恼怒,林泉从来不是多话的人,什么时候会如此细心的对一个外人说上这么多。

  见他脸色比影子还黑,林泉趁阿布纳正在专注瞄准射击不会注意后面,侧过头安慰似的吻在兰斯的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没等兰斯抗议不过瘾,林泉一手拿着空瓶,幽幽的叹道,我只是看见他,想到了当年十几岁的自己,他手肘撑在栏杆上,后背也抵靠在上面,眼神却是虚虚的落在空中的一点。

  同样是孤身漂泊,同样是瘦骨嶙峋,同样是为了一口饱饭可以倾尽所有。

  放在身侧的手被兰斯紧紧握住,听见他的声音从胸腔中传来,真后悔没有早些认识你,可以让你少受一些生命中本不应承受的痛苦。

  十多年前冰冷的心房现在早就被温热的暖流充斥,以为干涸了的心田也充满了希望,林泉回握住他温暖厚实的手掌,低声笑道,我要不是在外头待了十多年,可能就不会撞到你手里了。

  知道他说的是十多年前在赫拉比森林公园内阴差阳错的一夜情,如果不是那个意外,也许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拉近的如此之快。

  想到这个,却也想起融有他们俩血脉的爱的结晶,他们的儿子。

  小鱼林泉只起了个头,又生生咽了下去,知道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聊这些话题的地方。

  事出匆忙,他和兰斯相见后,虽然和林清之有过通讯,却一次也没见过小鱼,兰斯说估计那个时间他还在学校没回来,兰斯出任务身上也不可能带照片,故而林泉只能一直在心里幻想,九岁的林小鱼是什么模样。

  他很好,兰斯眨眨眼,白白胖胖的就等你回去宰了吃了。

  哪有儿子被宰的道理,林泉哭笑不得,不能明说,只得用手掐了掐他的掌心肉,以示惩罚。

  晚上训练结束,阿布纳在兰斯吃人的目光中,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握的火热的机枪,如绿宝石璀璨的猫眼,殷切的看向林泉,像一个渴求表扬的小白猫。

  进步很大,但仍需多加练习,林泉将手里的环数记录纸递给他,这两天有时间的话,最好再抽一个晚上过来练练手。

  谢谢老师,阿布纳受宠若惊的接过记录纸,完全没想到还能有下一次的加训,内心欣喜,神经大条,根本看不见周身怨念仿如实质的兰斯,走路都轻飘飘的。

  等阿布纳一离开,偌大的射击室内只有他们二人,兰斯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趴在他后背上,学着阿布纳的语气,我也要老师教我。

  你想学什么?林泉睨了他一眼。

  兰斯一口咬上他柔嫩的耳垂,唇齿间模糊出声,当然是,床上的东西。

  淡淡的红色自耳根处蔓延开来,林泉偏过头将自己被他啃噬通红的耳朵拯救出来,却没想到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了饿狼的嘴下。

  幸好射击室离宿舍不远,两个人在无人的过道内拥抱推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宿舍。

  **

  考核的时间确定是这个月二十号,我想你们都应该清楚,林泉站在前面对他手下的少年们说道,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然而你们其中大部分的人还达不到考核的标准,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少年们个个面色严肃,和往常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同,林泉点头示意训话结束,抬腿一百次,下蹲两百次,引体向上加腰腹卷曲两百次,共十组,做完后是自由对练,有问题及时说,现在,开始!

  不止是林泉带的学生们开始加班加点的刻苦训练,整个训练营特训里的少年们纷纷攒足了马力,每个人都向那个要求严格、数量不多的合格名额卖力狂冲。

  经过几次的夜训,阿布纳的射击成绩终于可以稳定在八环左右了,虽然对于固定靶来说这个成绩顶多算一般,但对于一个刚摸枪不过一个月的菜鸟而言,已经足够优秀了。

  阿布纳心里不仅是高兴,更是有对林泉的感激,虽然林泉表面上总是冷言冷语的,但对于他一直都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的,若不是林泉这样慷慨的倾囊相授,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么大的提升。

  老师,谢谢您!阿布纳诚心的感谢道,如果我进了组织内的话,一定不会忘记您今日的恩情的!

  原本要轻轻点头的林泉蓦地顿住,转过头,皱眉问,什么组织?

  第一次被林泉问到,阿布纳微张双眼,绞尽脑汁的终于在脑海深部的记忆里挖出一个词,拉顿?

  林泉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早就知道这个训练营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一个庞大的实验体养殖基地!

  来不及多想,林泉将兰斯拖到了后厨的杂物间,这里是他们最近发现的唯一一个还没来得及被窃听器和摄像头覆盖的角落。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林泉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兰斯在他迫人的视线下,微不可见的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泉只觉得心里一阵火没处发,既然都让他参与到这其中了,又为何还要隐瞒一部分。

  我本来也要和你说的,兰斯无奈的叹了口气,结果后来看见他对阿布纳的确是上了心,甚至将那个少年比作年少时的自己,不忍他以后伤心难过,这才隐瞒了下来。

  难道就让那些少年去送死?林泉声音隐含怒火,带有质问的意思。

  一想到那些殷切期盼的双眼,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的少年,全然不知他们心中的天堂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个个卯足了劲的往前冲,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最为可笑的是还要竞争出个一二,好像普通的名次排列之间,会有天壤之别的待遇。

  特别是阿布纳,那个本来有些自卑羞涩的少年,在他带特训的日子里,通过不断的锻炼,逐渐变得越来越开朗,瘦骨嶙峋的小身板也慢慢壮实了一些,今天早上还兴高采烈的和他说自己又长高了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