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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1 / 2)





  只不过吧,再怎么自由,那也是质子身份,这样的私下出行就有点太敏感了。

  司马广若有所思,问了问路,事后又私下查了一番。最后得悉那条小路通往一处小别院,别院挂在一富商名下,这富商是太史张允的门人。

  他把这个发现和韩伯齐说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只佯作不知。再后来,过了一年多,韩伯齐突然来信,嘱他仔细查清此事。

  司马广本身有意外发现,从这个方向着力去查,没多久就得到准确消息。

  韩伯齐风尘仆仆赶赴郇都,他立即将此讯告知。

  当时他问过什么事,韩伯齐只提了一下栗氏,言道无碍,他会处理妥当。

  但谁知,真相竟是如此。

  忆起韩父,司马广悲痛难掩,恨恨一阵,又叮嘱韩菀:“若有事,贤侄女且传信老夫就是!”

  “谢司马伯父。”

  韩菀黯然片刻,很快打起精神,既然事情已了解清楚,她不再久留,和司马广说了几句,赶在宵禁前的半个时辰,告辞离开。

  穆寒背着她,两人悄悄回到了韩府。

  秋风飒飒,黄叶纷纷扬扬,郦阳居檐下的绢灯忽忽晃动,光影不断在轻轻打转。

  侍卫林立,如今仆婢不经传唤不得擅自走动,偌大的庭院很安静,室内挑起灯火。

  穆寒拧了热帕,韩菀接过来擦了擦手脸,两人坐下来商量事情。

  “这张允果然是信国的人。”

  且看来,位置不低,很可能是二把手。

  太子丹太过瞩目了,这等关头,韩菀当然不可能贸然冒险去接触他,这个张允正正合适。

  是的,韩菀打算接触信国的人。

  她抚过从妆奁取的小信筒,这个小信筒是韩父的,是她从紫檀大床的暗格里取出来的。

  其余东西太重要不能泄露,韩菀唯有取了这个信筒,用以缅怀其父。

  奔波数年而未竟,韩父临终前,想必极遗恨吧?

  韩菀想起父亲当时遗容,心里涩疼,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完成他未竟心愿,让他黄泉路上得以瞑目。

  且最重要的,韩菀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长吐了一口气,韩菀才和穆寒说起自己的打算。这两天苦思下来,这是唯一还有些许曙光可言的险着。

  “郇王如狼似虎,我们只能尝试另寻倚仗。”

  信王,信国,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所以韩菀第一时间才会想去弄清张允的身份。

  她松了口气,她现在是没法去信国的,就算能去,贸然间她也没法接触信王或他的心腹。

  好在她没猜错。

  这第一步,算对上了。

  一连串噩耗般的负面变故后,终于有了个还算正面还算利好的消息。

  韩菀心里轻快了一些,“我们明天再了解一下这信国。”

  韩父的记录,停留在“待察之”。

  做这等重要决定之前,韩菀是必须先尽可能地先去了解信王和信国,看对方是否真英明仁义?

  有多英明仁义?

  值得韩菀孤注一掷到什么程度。

  上述种种,是一切根本,可万万不能过分急切了。

  ……

  穆寒仔细思索过后,赞同韩菀的主意。

  这事遂商定。

  之后,两人又就该如何了解信王和信国商议了一番。

  韩菀心中有了章程,之后又细细推敲了一番,以确定并无纰漏。

  她这才感觉口渴,端起茶盏一气儿喝了半盏。

  把漆盏搁回炕几上,她回头看穆寒。

  正事说完了,她才有空去好好看看他。

  穆寒还在凝眉思索,韩菀刚吩咐了他好些事,他正斟酌要如何安排人事,才可尽可能地快准得出结果。

  室内静谧,灯烛晕黄。

  穆寒脊背挺直端坐在矮榻上,半昏半明的烛光为他的面庞渲染上一层暖黄色泽,愈发衬他轮廓深邃,眉如刀锋。

  只他的眸光和神色却是极沉静极内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