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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第1节(2 / 2)


  李夕雾站在观察室里,观察室三面玻璃墙,能够看清不远处停机坪里的一切。

  待直升机挺稳后,旋翼转速渐慢,起的风渐小。

  李夕雾才走出观察室。

  甫一走到直升机旁,舱门打开,里面出来个人。穿着尤为简单的浅灰色运动套装,低马尾,鼻梁上架着副墨镜,身材高挑清瘦。暗夜下,冷调的肤色瓷白。

  墨镜摘下,是一张美艳到近乎妖娆的脸。

  含情目,潋滟唇。

  视线交错,对视几秒。

  “表姐。”她出声问好,尾音卷着慵懒的笑,涤荡在空中,摇曳生姿。

  “南笙,你怎么会在这儿?”李夕雾问,“我记得,利兹的毕业季在七月。”

  霍大小姐名叫霍南笙。

  霍南笙就读于利兹大学的公共关系专业,利兹大学的毕业仪式在每年的七月,现在才是六月底,按理说,霍南笙应该在英国利兹市的高档公寓里,而不是出现在落地游轮的直升机里。

  霍南笙不答反问:“今晚的慈善晚宴之后,是不是有场慈善拍卖会?”

  “对,怎么了?”

  “拍卖会最后一样拍品,你知道是什么吗?”

  “一条钻石项链。”

  李夕雾看过拍品资料,自然知道最后一样拍品,她疑惑:“你家里的钻石项链都有数百条了吧,怎么还会为了条钻石项链,大老远从英国过来?”

  “不是钻石项链,”霍南笙转头,沉在长睫下的眸,清冷,平静,“是一副失传多年的山水字画。”

  -

  由顶楼去往宴会厅的路上。

  霍南笙已经换下身上穿着的休闲套装,此刻的她,衣着来自今年巴黎时装周刚亮相的高定礼服,全球首穿。各名媛都有价值高昂的高定礼服,但是像她这般衣柜里全是价值成百上千万的高定礼服的,放眼全国,大概只有她一个了。

  李夕雾习以为常地撇撇嘴,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霍南笙。

  时间有限,霍南笙只来得及化淡妆。简单几笔勾勒的脸,因由一个眼神而风情潋滟,浓稠似色彩浓郁的中世纪油画。

  好在她的注意力很快由霍南笙说的一句话拐回来。

  “你讲咩?沈老生嘅山水画?”

  李夕雾一着急就说粤语。

  今晚最后一件拍品,不出现在拍品资料里。它是出自我国近现代书画家沈老先生的一副山水字画,沈老先生以往的山水字画,成交价在三个亿到九个亿不等。

  李夕雾急切又急躁:“你系边度知?”

  ——你怎么知道?

  “一个朋友讲嘅。”霍南笙也用粤语回她。

  “真的假的?”

  “不确定,我就来看看,毕竟,眼见为实。”

  “你要是空跑一趟呢?”

  “那也没事儿啊,当做和你见面了。”霍南笙语速放缓,唇边溢出抹淡笑。

  李夕雾纤眉一挑,慢悠悠地调侃:“我好大的面子,能让堂堂霍大小姐大老远从英国跑过来,只为见我一面,你说,要是被那谁知道……”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不能让他知道,”霍南笙说,“我是偷跑过来的,而且还撒了个谎,他要是知道,会生气的。”

  “也是,他要是知道你撒谎,你的下场……只能说,希望你四肢健全吧。”

  二人避而不谈那人的名字。

  隔墙有耳,那人的名字,不方便被提及。

  并非那人见不得光,而是他地位高不可攀。但凡与他攀上一丁点儿关系的,都能成为豪门圈内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他近些年行事作风越发低调,身边亲近之人更是配合着他。在外面时,连他的名字都成为禁忌词。

  因为关系太亲密,所以旁人眼里遥不可及的人,在二人眼里不过是——

  “不过,笙笙,”李夕雾脑海里闪过吉光片羽,她略显艰难地开口,“哥哥好像会来这个晚宴。”

  “……”

  “什么?”

  霍南笙停下步子,听到这话,如同条件反射般,脊背瞬间僵直。

  李夕雾依稀记起:“我上个月去南城出差的时候,遇到了表哥,提到过这个晚宴。当然,这种问话是走个过场,他鲜少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话语一顿,她接着说,“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时没有拒绝,并且还说……那个时间他正好在港城,要是有时间的话,他会过来,让我给他留个角落位置。”

  “那你给他留了吗?”

  “没有。”

  “……”

  已经走至宴会厅的迎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