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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不,我想她应该不是吧。”



但我依然慌忙对光学姐否认。虽然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替这种事找借口,不过误解就是误解。



“我跟操绪是青梅竹马,甚至是近乎兄妹的关系。所以她的反应与其说是吃醋,更不如像是妹妹故意要捉弄哥哥的女朋友吧——”



“是、是这样吗……?”



光学姐反问道,口气似乎不怎么能接受。一点也没错——结果当我再度强调自己的论点时,学姐却不知为何露出了更尴尬的笑容。



“那个……这么说来,我不是变成了夏目同学的女朋友?”



“啊!?”



原来我的语病是那个啊?“不不,刚才那只是一种比喻罢了。呃——就类似老爸不想把女儿交给外面的臭小子,或是手帕交突然交了男朋友一样。”



“啊哈,我可以体会那种心情。”



光学姐在我耳边轻轻笑道。



咦——这时我才突然察觉,这位学姐刚才应该是首度对我露出如此毫无压力的笑容吧。



这让我对她的印象梢有改观。原本她就像是一只因警戒心而胆怯的小动物,如今终于跟新的饲主混熟了。其实学姐还满可爱的嘛——我不禁这么心想。



“所以说,在夏目同学眼中,操绪同学完全不列入恋爱考量啰……?”



“耶、耶!?”



意外的对象朝我抛出意外的质问,这使我的言语中枢机能瞬间停止。



话说回来,至此之前都没有人对我问过类似的问题。现在还要提对操绪是否有恋爱方面的情感好像很奇怪,况且她都已经变成幽灵了。



“不可能啦,真的没那回事。学姐如果在操绪面前这么说她一定会很糗。”



我维持一贯的冷静并继续强调。光学姐听了则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个……夏目同学,是不是经常有人说你很迟钝呀?”



这是什么意思——我感到非常不解。根据记忆,樋口以及佐伯妹等人确实好几度对我提出这方面的观点。



“还是说,夏目同学,你已经有其他喜欢的对象了?”



“什、什么?”



我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差点就要当场倒下去。因为失去支撑而在我背后剧烈摇晃的光学姐,也立刻发出急促的惨叫声并紧抓着我。



“吓……吓死我了。你怎么了吗?”



“……因为学姐突然说出很奇怪的话。”



“那个……难道被我猜中了?”



“不是。”我毫不迟疑地断定道。虽然一瞬间嵩月的身影的确在我脑中闪过,但她背后也浮现了一脸好奇并探出身子的杏,还有对我怒目相视的佐伯妹等人——后面那两个应该不算数吧?“如果不是同班同学,那就是不同年级的啰?该不会是……学姐之类的?”



“等等,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一定有喜欢的对象哩?”



话说回来,背着这个女孩在幽暗的地下水道讨论恋爱对象又是怎么回事?跟刚认识没几天的学弟讨论这个难道是光学姐的嗜好吗?我的这种心态或许不小心表露在说话声中,光学姐立刻像是被饲主斥责的小狗般缩了回去。



“那个……夏目同学不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或许该说我比较喜欢年纪大的吧?被那种年纪有段差距的狂妄老哥虐待这么多年,我对大姐姐一类的人物似乎有种莫名的憧憬。



老实说,当初邂逅朱里学姐时我还暗地威动了一下,只可惜她的性格实在跟外表差距太大了。相比之下,我还比较怀念她失去记忆时的黑崎紫里那个人格。



光学姐打量着我思索这些问题的脸部反应。



“……太好了。”



然后她又边叹气边偷偷表示。咦?为什么?我反射性地想开口问,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总觉得一旦问了那个就会把我带入更难以脱身的处境。



就算是经常被人骂迟钝的我也可以感受得到。从刚才学姐一连串的对话,就是在暗示对我有好感之意。



如果以此为前提分析光学姐先前的谜样举止,那一切的问题都能获得解决了。



不过,我还是搞不懂,为何她会对才认识没几天的我产生好感呢?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吗?还是说,幕后有更庞大的阴谋?一想到光学姐背后还有第二学生会这个组织,我就有种不知是否会上当受骗的疑虑。然而,如果要说这位娇柔的学姐之前的所有表现都是演戏,也很难让人信服。假使那个斤斤计较的真日和想找美女色诱我,应该会派一个更妩媚的学姐才对吧。



或者说,他们想利用弱不禁风的光学姐激起我的保护欲?唔——还是猜不透啊。



正当我陷入苦思时……



“那个……夏目同学,你现在真的没有喜欢的对象吗?”



光学姐再度贴近我的耳边轻声问。唔哇,她会不会太直接啦?像这样一路被她逼问我迟早会露馅的,得想办法反击才行。



“学姐自己呢?”



我想也不想就这么反问。大概是因为讨论的对象就在我耳边之故,总觉得气氛就像是在跟操绪聊天一样轻松。



“我、我吗……我……那个……如果是夏目同学的话,我愿意。”



光学姐以几乎听不清楚的细微声音回答,结果我还是因为不知该怎么反应而陷入了沉默。



一想到如今我正背负仅着泳装的她,就很难将学姐的心意抛诸脑后。此时心脏的剧烈跳动声真是异常刺耳。贴在我身上的学姐想必也察觉到了我的动摇吧,这么一来我就更紧张了。



冷静一点——我试着这么提醒自己。天底下绝对没有这么好的事,里头铁定有诈。不过,单纯以光学姐的态度看来,我又不觉得她像在说谎。



这时候我应该开心接受她吗?不过,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话说回来,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很类似光学姐现在的状况。那就是跟嵩月独处的时候。当时的嵩月对我说,希望我不要再叫出机巧魔神了。相对地,她会以自己的力量保护我。她还强调,为了操绪着想,我最好避免再使用黑铁。



结果,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嵩月为何要坚持那点,光学姐与嵩月的气质虽然完全不像,但如今带给我的感觉却很接近。



借由光学姐手中的警用手电筒,我持续在这空荡荡的通道中前进。



由于没办法掌握对方的真意,我自然只能保持沉默。



结果就是双方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绷,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



“呀啊!”



原本靠在我背后的光学姐突然反仰身子。



“怎、怎么了吗?”



我讶异地回过头,但光学姐只是再度将脸埋入我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我发现她的脸越来越胀红,不知为什么,还散发出焦虑不安的气息。



“那……那个,夏目同学……你、你会不会太急了点?”



“嗄?”



学姐的这番话隐含着责备我的意思。我不明就里地回问,这反而惹她激动起来。



“我……我并不讨厌你这么做。不过,你突然摸女孩子的背……”



“请问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傻好吗。你刚才不是摸了我的背?啊,又来了……呀啊!”



学姐的身体贴着我的背后发出一阵阵的痉挛。她就好像被人瘙痒似地不停抖动身子,且胸前的隆起还不时朝我压迫过来。这要让我不在意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呃……学姐说我偷摸你的背,但我背着学姐要怎么才能……?”



我冷静地提出质疑,光学姐这才察觉出事实并非如她所理解,立刻转为严肃的表情。



“对……对喔。不过,刚才确实有人……噫!”



她再度发出悲鸣。然后光学姐又是一阵半哭半笑的奇怪叫声,在我的背后时而向前、时而后仰。



“不可以……那、那里……不行。呀啊……啊唔呜!”



“学、学姐!?”



再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我立刻果决地停步。



一瞬问,“啪嚏”——我听见了某人的脚步声。



那绝不是错觉,而是当我停止前进后,有个人在我后方移动所发出的。



脚步声确实多了一个。我虽然反射性地回过头,却无法在后方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操绪!”



我不耐地发出了怒吼。接着,我前方的空间立刻出现摇曳不定的扭曲,身着体育服的幽灵少女便悄然现身了。



操绪不服气地嘟着嘴。



‘干嘛啦?’接着便老大不爽地开口道。她对我背负光学姐的事似乎还怀恨在心,我见状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不要恶作剧好吗?“



‘……操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解地歪着脑袋,似乎打算装蒜到底了。



“别呼拢我了。刚才就是你故意搔光学姐的背,然后又制造奇怪的脚步声吧?”



尸…:才不是操绪呢,听你鬼扯。‘“少骗人!除了你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谁晓得呀!’操绪极为不悦地挑起眉尾。



但就在我与操绪对骂的同时,依然有人死不肯罢休地搔着学姐的背。那家伙心狠手辣到害学姐只能露出恍惚的眼神及慌乱的呼吸。这么说来也对,操绪根本没有这种一边跟我对话一边动手的能力啊。



“……既然不是操绪,那又是谁呢……”我背着已经毫无反应的光学姐,急急忙忙打量四周。



这时,多余的啪嚏啪嚏脚步声再度响起,但我却看不见附近有任何人影。



一种最原始的恐惧感向我袭来。覆盖着地底世界的幽暗就如同千斤重担般同时压在我身上,使我动弹不得。



操绪终于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只见她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



正当我无法遏抑的恐惧感即将抵达顶点时……



‘智春!看那里!’“咦……!?”



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往同一个方向。



在幽暗中静静流动的地下水道里,有颗鲜红色的巨大眼球浮出水面。



那怎么看都不像人类的——不,应该说正常生物的器官。那个怪玩意儿就这样在水面上平滑地移动,还像是要撕裂自己的脸颊般微微张开了巨大的下颚。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对方冒出了类似野兽的粗野嘶吼声,并在整条地下水道回荡不已。



霎时——



我俩也发出了不成言语的惨叫,没命似地拔腿就跑。



O



脚步声继续朝我们逼近。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即使是在一片漆黑中对方也丝毫没有放松。



虽然我们在恐惧的驱使下努力加快逃跑速度,但对方的脚步声也能依照同样的趋势提高频率。等我因喘不过气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诡异的脚步声也像是贴着我的背一样仅仅多响了一声便戛然而止。



啪嚏。



自第三者的角度看一定会认为这样的追逐战很可笑。但这周围并没有其他旁观者,我们又身处不知是否能重见天日的深邃地底,再加上不确定出口在哪所造成的封闭感,所以才会在面对这种异常现象时出现如此失态的反应。



‘那是什么啦,智春,好恐怖的脚步声哟!?’操绪在我身边轻飘飘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对了操绪,你就不能帮忙确认一下吗?”



‘耶耶……人家才不要。恶心死了!’“你不是我的守护灵吗!?”



我以绝望的心情人喊。



回头一看,怪异脚步声的主人依旧不见踪影。既然身为操演者的我也无法以肉眼判断,就代表对方应该不是如操绪般的人工幽灵——意即射影体啰?既然不是人工制造的产物,就很有可能是妖怪或天然幽灵之类的。



自从进入洛高就读以来,我早就几度历经了生死交关的当头。但像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物倒还是第一次碰到。说实话,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底细简直是吓死我了。



‘对了,光学姐刚才不是有说吗?”



操绪突然想到似地咕哝着。



“嗯?”



‘就是洛高的七不可思议呀。例如地底住着会袭击人类的怪物,以及在里面迷路的人绝对出不来等等。’“拜托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



我以几乎要哭出来的口气怒斥道。



这时的光学姐就像个没有生命力的人偶般倒在我背上,只能不停喘着断断续续的气。除了被外力猛烈搔着异常敏感的背部许久,对方又是个不明身份的诡异怪物。在这种情况下,学姐的身心想必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话说回来,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就算光学姐的身躯再娇小,要背着一个人跑那么远也太勉强了。我感受到体力濒临极限后,终于再也撑不住气力放尽的双腿,就这样直接瘫软于通道中。



恐怖片中受害者的凄惨遭遇,大多都是从逃跑到气力放尽后开始。虽然知道非逃不可,但已经耗费掉所有的体力了。如今我只能拚命喘着粗气,几乎连开口的余力都没有。



“夏……夏目同学……”



紧张狼狈的光学姐同时喊着我的名字。我虽然可以体会到她的关切之情,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她也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



如果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或许还能再跑一段距离吧。然而,把这位柔弱的学姐扔下不管就失去为人的资格了。



“学姐,你不要管我,自己先走吧。”



“我、我没办法。”



光学姐一脸因恐怖而扭曲的表情,并激烈地摇着头。



“我、我的腿已经软了,根本站不起来……”



“……”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光学姐也没办法自行逃生了。就连原本很坚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被吓得手足无措吧——我觉得自己实在太愚蠢了。而且事实上,学姐早就因为被来路不明的怪物猛烈瘙痒儿搞到差点断气,不管怎么看,想让她单独逃跑成功都是不可能的。



我缓缓将背上的光学姐放下来。原本搔她痒的怪物现在又消失了。仔细一听,就连啪嗒啪哒的脚步声也不见了。



“学姐……刚才那种奇怪的脚步声你有印象吗?”



“印、印象?”



“该不会也是学校有名的谣传或鬼故事吧?”



“……我以前没听说过。”



学姐尝试调整急促的呼吸,同时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虽然我也不希望那种怪物真的存在,但毫无收获的结果亦让我有些失望。在对敌人真实身份一无所知的状态下,该怎么面对怪物的再次来袭呢?“操绪……你觉得那玩意儿是什么?”



‘不晓得。不过……感觉不太像使魔吧?’我点头同意操绪的看法。听从契约者之命的使魔虽然拥有强大力量,但却不擅长搞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我并不认为使魔聪明到可以一边整我们,一边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所以说,那是栖息在地下水道的当地生物啰?”



‘谁知道呀?这种地方就算住了怪物应该也不稀奇……不过,我还是觉得怪怪的。’“嗯。“



确实很可疑。故意搔光学姐的背、制造奇怪的脚步声——比起攻击侵入者,对方的行为更像是以故意吓唬我们为乐。在这种深邃地底长大的怪物,真的有那么高超的灵性吗?但话说回来,普通的人类应该也无法干出那种事。看来还是充满恶意的亡灵在搞鬼比较有可能啰?但如果是亡灵之类的玩意儿,应该没办法把光学姐搞得娇喘连连吧。即便是已经得到安定装置的操绪,也无法像这样对他人动手动脚。



当我心中被疑惑塞满时,很快地又有事情发生了。



从我们一行人遥远的前方,传来了某种拨弄物体的低沉声响。音量尽管不大,但在幽暗的地底世界中听起来却格外地清晰、明确。



那是某种乐器发出的旋律。



只不过,那并不是我们在大街小巷随处可闻的乐器,而是通常只会在连续剧或电影出现,



一种既古老又拙人心弦的凄厉音色——



‘那种乐器叫……琵琶?’操绪回过头对我确认。唔哇——我忍不住叫苦。连身为射影体的操绪都能听见这种宛如在震动大气的乐音,更可证明那不是我的幻听了。



“夏、夏、夏目同学……”



光学姐再度紧紧抓着我,我也不由自主地将已经放下来的她重新抱起。这种时候,不管对象是谁,只要能感受到活人的体温就好。尽管操绪见状再度对我报以白眼,但我已经没工夫去理会她了。



然后下一秒钟,我又因自己脚底下的异样感忍不住发出惨叫。



“唔,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心死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任何形容词。



就好像有尸体在舔我的脚一样,这么形容应该不为过吧。黏腻、冰冷,又潮湿的人类肌肤触感,从我套着海滩鞋的脚踝一路延伸到小腿。光学姐之所以会被这家伙搞得半死不活,我终于可以理解了。被这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乱摸背部,我可能撑不了十秒就会抓狂吧。



琵琶的乐音依然持续响着,在石砌的通道中回荡不已。且这个时候音量已经放大到绝对不可能听错的程度。



简直就像被这种凄厉的音色召唤似地,鲜红的眼球又再度于幽暗的空问浮现。那玩意儿的移动方式完全违反了自然的法则,可以无视重力在水面上来去自如。



“呀啊啊啊!”



光学姐在我的怀抱中、死命按住自己的胸口挣扎着。那只“冰冷的手”此刻正偷偷抚摸她那不甚丰满的双峰之问。仔细一瞧我才发现,她的泳装肩带也滑了下来,如今的穿着可说是非常危险。只可惜我现在没时问从容不迫地慢慢欣赏。



那是因为,“冰冷的手”已经继续爬上我那毫无防备的脖子了。“呜噫!”



那种让人引发生理厌恶的触感再度使我发出尖声尖气的惨叫。接着怪物更将魔爪延伸至大腿一带,并死缠烂打地摸着不肯离开。全身僵硬的我只觉得膝盖一软,而趁着这个空档,一冰冷的手“竟直接从我的游泳裤下方伸了进去。这回我终于体验到绝望是什么意思了。等等,摸到这种地步未免太过份了吧!尾音拖长的琵琶音色仍旧不断。



此外就是毫无半点动静却会在幽暗中冷不防钻出的“冰冷的手”——仔细一瞧,可以发现在漆黑通道的另一头多出了好几颗闪烁的眼睛。那并不是仅增加一组或两组的问题,而是几乎盖满了整个视野的十余组。难道栖息于地下水道的怪物不只一只吗!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唔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无数道充满恶意的笑声在我们的周围回荡。



我与光学姐只能倒在通道上互相抱着对方发抖。这种状况用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然而在“冰冷的手”抚弄下,我们的身体又完全无法使力。



只有一个人——操绪——还贴在我的背部。她正认真地瞪大眼睛凝视暗处,随后……



‘智春——’



她咧嘴露出促狭的笑容告诉我。



“……放心,操绪会一直陪着你的。‘“咦?”



这一瞬间,强烈的讨厌预感逼使我不得不转过头。



不,应该说我是被迫转过头的。



操绪的意志冷不防接管了我的左臂——这又是安定装置的要命功能吧。



安定装置是一种可强化操演者与副葬处女联结能力的机巧魔神扩充零件。说起那玩意儿的效果嘛,应该是让操绪变得更像幽灵吧——最近的她除了缠着我,还喜欢一下子占据我的身体主控权。话说回来,她新增加的这种能力简直是要我的命。控制住我身体后的操绪往往不分轻重。反正那又不是自己的手——她的想法铁定是这样。



“交给操绪吧。在那里!‘操绪以自信满满的声音大喊。接着,我的手臂便激烈地朝原本是我视线死角的后上方挥了过去。霎时,我只觉得拳头前端撞击到某种冰冷而坚硬的物体,还带来的强大的反作用力。



‘叽!’潜伏在黑暗中的某物冒出了类似惨叫的杂音,随后又撞向了石造的通道墙壁,发出金属性质的反弹声。我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死命打了马口铁材质的人偶一拳。



“痛……痛死我啦啊啊啊!”



我按着终于重获自由的左手呻吟道。徒手以上钩拳攻击金属块状物当然会落到这种下场。



只不过,没错——那是金属啊。既非亡灵也非妖怪,而是实际存在的机械物体。



‘看吧,操绪就说不会有事。’操绪得意洋洋地挺胸夸耀道。光学姐的肩膀虽然依旧微微颤抖,但已经能缓缓将手电筒照向通道前方了。



那里倒了一只高度仅及我膝盖的矮小人偶。二头身的难看造型、类似万圣节南瓜妖怪的圆滚滚头部、三角形的红眼,身体表面甚至还刻意加上了在黑暗中不容易分辨的全黑迷彩涂装。



“第二学生会的杀人人偶……”



我抚摸着因疼痛而麻痹的左拳、平静地喃喃道。



至于杀人人偶手中所握住的,则是一块以钓鱼线绑住的药篛。看来刚才害我们痛苦万分的“冰冷的手”就是那玩意儿了。



先前那种穷追不舍的啪嚏啪嚏脚步声,当然也是来自这只可以远距离操控的机械人偶。由于人偶的个头非常矮小,所以刚刚我才会怎么找也找不到“怪物”的正确位置。



“……这么说来,那小子一定也在……”



我瞪着飘浮于幽暗中的无数颗鲜红眼珠,低声咕哝道。



‘是呀。’操绪也吊着唇咧嘴一笑。唯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光学姐则拾起了摔落于通道的那块萌篛,眨着不明就里的大眼睛。



持续不断的悠扬琵琶声这时突然停了。相对地,一个焦躁的男性说话声传人我们耳里。



那个声音我非常熟悉。



“等……等一下,先听我解释咧……你们冷静点!”



我静静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不带情感地喃喃说。



“——出来吧,黑铁。”



“等、等一下啦!”



真日和秀的惨叫声顿时大作。



自我脚底下黑影现身的巨大手臂对准惨叫声发出的方向横扫而去。那正是机巧魔神〈黑铁〉以机械驱动的四肢之一。漆黑而扭曲的重力球随着这一击飞向目标,原本团团围住我们四周的残余杀人人偶也被扫得一只都不剩。



“唔、呜哇!”



真日和在漫天飞舞的杀人人偶碎片底下发出了难堪的惨叫声。但〈黑铁〉的行动并没有停止。为了平息我与操绪的怒气,今天的〈黑铁〉显得特别好斗。



察觉到契约者有危险后,真日和的使魔风兽也从原本潜伏的通道飞奔而来,刚好挡在〈黑铁〉的正前方。双方都立刻切换为战斗态势。



拥有强大魔力的机巧魔神与使魔,在如此狭窄的通道内展开激烈战斗,天晓得会造成多严



重的损伤。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大伙都被活埋——正当我如此忧虑的同时……



“翠晶!“



忽然从黑暗中现身的某个巨大物体阻止了〈黑铁〉的行动。



那家伙拥有如南国海洋般透澈的装甲。原来又是一架以机械驱动的巨人——翠色的机巧魔神。



那架拥有华丽装饰的魔神机体散发出一种似乎不适合鏖战的气氛。然而事实则是,该机巧魔神光是凭自己的力量便能完全阻止〈黑铁〉与风兽两边的动作。



秘密就在我们脚底下的水。



翠色的机巧魔神压缩水道中的水并捆成一道坚韧的水柱,就像鞭子似地缠在〈黑铁〉身上——这架美丽的机巧魔神拥有能自由操纵水的能力。



“到此为止了,夏目智春。”



自翠色的机体后方,机巧魔神的操演者也露出了真面目。



真日和见状立刻以得救的表情用力吐出一口气。光学姐则依旧瞪大眼睛,双唇还下意识地一开一阖。



我一语不发地盯着那名操演者。



以发夹固定的死板前发、无法判读表情的厚重眼镜、予人严谨印象的麻花辫,再加上毫不搭调的性感嘴唇。



这位洛高第二学生会,巡礼者商联合”的会长,正咧嘴对着极度无奈的我微笑着。



仓泽六夏终于在洛高地底世界现身了。



重的损伤。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大伙都被活埋——正当我如此忧虑的同时……



“翠晶!“



忽然从黑暗中现身的某个巨大物体阻止了〈黑铁〉的行动。



那家伙拥有如南国海洋般透澈的装甲。原来又是一架以机械驱动的巨人——翠色的机巧魔神。



那架拥有华丽装饰的魔神机体散发出一种似乎不适合鏖战的气氛。然而事实则是,该机巧魔神光是凭自己的力量便能完全阻止〈黑铁〉与风兽两边的动作。



秘密就在我们脚底下的水。



翠色的机巧魔神压缩水道中的水并捆成一道坚韧的水柱,就像鞭子似地缠在〈黑铁〉身上——这架美丽的机巧魔神拥有能自由操纵水的能力。



“到此为止了,夏目智春。”



自翠色的机体后方,机巧魔神的操演者也露出了真面目。



真日和见状立刻以得救的表情用力吐出一口气。光学姐则依旧瞪大眼睛,双唇还下意识地一开一阖。



我一语不发地盯着那名操演者。



以发夹固定的死板前发、无法判读表情的厚重眼镜、予人严谨印象的麻花辫,再加上毫不搭调的性感嘴唇。



这位洛高第二学生会,巡礼者商联合”的会长,正咧嘴对着极度无奈的我微笑着。



仓泽六夏终于在洛高地底世界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