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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1 / 2)





  动手打人的时候用尽了全身力气,打仇人一样。

  为什么。

  江落不理解。

  江母也不理解。

  他们猜不透江父的想法,觉得他该反省了,结果没有,变本加厉,他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对你好,买东西吃,寒虚问暖,不高兴了就拉着脸,那这一天都要小心翼翼,出错了就被骂,被打。

  家对于江父来说到底是什么,一言堂?发泄的地方?

  江落想的太久太多了,到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去想,偶尔大脑控制不住地冒出来这些,他也很平静,吸了口气,站直,把手机放回兜里,拉开门走了回去。

  有几个人看着他,神色古怪。

  都是看戏罢了。

  江落半个后背都是麻的,衣服穿的这么多,还是疼,他坐回位置,江母在睡觉。

  掏出手机给叶禾回了个信息:

  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没事。

  后天见。

  叶禾发来了一个求摸头的可爱表情包,江落笑了下,怎么好像在反过来试探地安慰他,明明是他被莫名其妙地骂了,找了会儿表情包,发现没有摸头的,他就打了这两个字上去。

  摸头。

  江父回来坐到了他对面,手机给我,以后你就别拿手机了,上交。

  江落锁屏手机,垂着眼不看他,手机是我自己买的。

  江父:你买的怎么了,我还把你养大了,手机给我,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江落面无表情,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我说了是我自己买的,你没权利拿走。

  江母被吵醒了,看着他们,怎么了,江落?

  江父: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混在一起!学的顶撞父母,玩手机,没救了他!这就是败类,畜生都不如。

  江母看向江落,什么朋友?

  江落直直盯着江父,辱骂我的朋友显得你很有素质吗?

  江父:你再说一句试试!

  江落:你没资格说我朋友,他们都很厉害,你凭什么说他们,全靠想象吗?

  江父抓起小桌板上的铁盘子砸到了江落头上,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跟我作对的?还说不是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学的?

  我不管你交的什么七百多分朋友,就是垃圾,你不跟他断,我就去给你退学,反正上了也就那样,不懂尊敬父母,畜生。

  朋友有什么用,有爹妈有用吗,爹妈把你生出来,养这么大,你交几个朋友,跟父母成仇人,还玩叛逆,你以为你长大了?

  江母站起来拽着江父拿盘子的那只手,丢不丢人啊!这是在车上,有事回家说。

  江父还在连珠炮一样骂,朋友?笑话,你现在能有什么朋友,还给我看脸色,我看你是忘了小时候我怎么打你的。他忽然一顿,是不是女朋友?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说着突然暴起,挣开江母死命往江落头上砸,供你读书你就去学校谈恋爱?!你该死了你!

  过道另一边的中年大叔向江落招了招手,过来我这里坐。

  江父:我教育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大叔:过来。

  江落擦了擦额角的血,走了过去,江父把盘子扔到他背上,畜生,有本事别回家!

  江母崩溃,你神经病啊!别说话了行不行!

  她吼完肚子一阵抽搐的疼,赶紧坐了下去,江父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黑着脸还在生气。

  大叔让江落坐到了里面,等会儿乘务员过来了,让她拿点酒精过来。

  江落摇头,没事,一点血。

  大叔不再说话,闭上眼休息,这让江落猛地放松了下来,放松的太厉害,心脏好像都不跳了,手脚发着冷。

  整个车厢的人好像都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空气越来越稀薄,要把他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五分钟,十分钟,大叔把他摇醒了,来,上药。

  江落坐直了,我自己来。

  大叔:行,你心理素质可以啊,这都能睡着。

  江落笑了下,却没什么笑意,晚上没睡好。

  大叔从包里翻出个镜子,露出来的手背上全是纹身,他个子又壮又高,一脸凶相,但包里竟然带着镜子,挺精致的。

  江落看着镜子,把额角的伤处理了,很疼,脑袋都一抽一抽的刺疼,呼了口气。

  大叔收回镜子,问道:饿不饿?

  江落:有点。

  大叔很愉快,我包里还有五六个包子,我自己做的,特别好吃,正好给你尝尝。

  江落笑:你是厨师啊?

  大叔:开饭店的。

  包子确实好吃,江落吃了两个,大叔把剩下的吃了,给了他瓶水。

  喝吧。

  谢谢。

  大叔舒服地靠着椅背叹了口气,别谢,我没救你,也不能永远帮你。

  江落顿了下,又说了一次谢谢。

  没一会儿,他又昏沉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下车,江母叫醒他,走了。

  大叔不在了。

  江落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背起江母手里的包,嗯。

  江母跟在他后面,轻声说:你那什么朋友啊,不行就断了吧,现在的朋友没一个真的,高考完就不联系了。

  江落没应她,他脸色很不好,苍白,显得十分消瘦。

  在火车站外面坐上公交车,江父看了他一眼,语气很阴狠,吃别人东西,也不怕下毒把你毒死。

  江母:毒死你!一天到晚跟个神经病一样。

  江落坐到了最后面,挨着窗,他身上还是没力气,但是睡不着了,靠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叶禾没再发信息过来。

  他拇指动了动,摩挲着叶禾的头像。

  什么都可以忍,这么多年都忍了,可唯独叶禾,不能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

  其实他知道坚持也没什么用,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江父又不可能给叶禾道歉,他会更狠,可是就算结果一样,他维护过了。

  尽管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回去后,还会打,说不定会把他手机摔了,翻看他的聊天记录,去问老师,禁止他再出门

  江落摸了摸手机,放回口袋里。

  他把玉拿出来,看了看,也放到口袋里。

  他其实情绪非常不稳,一秒钟极端,一秒钟跌入深渊,很想发泄点什么,但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