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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6)(1 / 2)





  叶禾乐了:

  那他确实老哭啊,你也不能过二人世界。

  闻丽媛怒了,发了好几个滚蛋的表情包:

  就你有男朋友是吧,显摆!呸。

  小海在闻丽媛那儿,江落可以带叶禾去自己老家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叶禾说道:不会刚好碰到你爸妈或者亲戚吧?

  江落:不会。

  叶禾不想叠衣服了,坐到沙发扶手上,万一呢?电视上都这么演。

  江落也不叠了,放下衣服抱住叶禾,笑着轻叹了口气,不会的,那边的人他顿了下,换了另一个说法,他们很多人,都一辈子可能没出过县城,省,只在村子里。

  一辈子就在那儿了,出生,结婚,生孩子,变老,死去。

  好像很匆忙地来过人间一趟,就走了。

  叶禾握住江落的手,你不是啊,我也不是,这样就够了。

  江落笑了下,嗯。

  本来他也是里面的一员的,但是江父江母出来了,带着他,所以他从那个圈里跳了出来,几年前遇见叶禾,又从江父江母的圈子里跳了出来。

  他彻底出来了。

  他过着好好的人生。

  没有匆忙、随便、敷衍地活一次。

  生而为人,没有浪费。

  很好了。

  到老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特别冷,零下几度,还下雪,叶禾冷的直跳脚,啊啊,江落,我们快去酒店吧,开暖气,我快冻死了。

  江落把围巾给他拉到眼睛下面,车不来,没办法。

  叶禾快冷疯了,他从没有到过这么冷的地方,以前就是去旅游,也是南方,东方,没来过北方,抱着抱着。

  江落笑着张开手抱住他,不看雪了?

  叶禾使劲蹭江落,看着呢,好看。

  江落笑的厉害,嘴硬,以后还来不来了?

  叶禾:我嘴多软了,以后再说,车怎么还不来啊?

  江落:就快了。

  到了车上,味道很大,一股机油混着发霉味,还有乱七八糟的泡面味,很难闻,叶禾不晕车也差点晕车了,缩在江落怀里,小声哼唧,我想吐。

  江落憋着笑,拉开拉链,这样行吗?

  他衣服香香的,叶禾拱进去。

  师傅很热情,哎哟,你们感情真好啊,是兄弟吗?

  江落:不是,朋友。

  师傅:那可不就是兄弟吗?外地来的?旅游啊。

  在酒店窝到初六,叶禾才跟着江落出去,里三层外三层,围巾都围了两条,裹的跟熊一样,江落戳了他一下,怎么不倒呢?

  叶禾费力地套手套,你才倒。

  江落笑,没那么冷了。

  叶禾终于套上手套,吐出口气,穿太多了,勒得慌,弯腰捧住江落的脸,啵一口,快,走,一会儿我就不出去了。

  他本来就怕冷,现在外面还结冰了,从窗户那里看到外面的水池都是冰,可怕。

  江落直接把他抱了出去,走,带你去看我那时候买玉的地方,很热闹。

  贵不贵啊?

  不贵,这地方盛产玉。

  刚过完年,人特别多,江落一直拉着叶禾,怕他走丢,想吃糖葫芦吗?

  那个糖葫芦做的很好看,还串了很大的草莓,叶禾忙点头,要。

  这地方对于他来说很新鲜,哪儿哪儿都是好玩的,他眼睛很亮,围巾拉了下来,笑容漂亮,说话的时候哈出白气,他也玩得不亦乐乎,江落轻笑,抬手用拇指飞快蹭了下他的唇角,那你在这里等我。

  叶禾点头。

  糖葫芦五块钱一个,江落只买了一个,根据经验,叶禾吃一半就会给他,而这么甜的东西,犯不着买两个。

  等江落给老板用手机付好钱,拿着糖葫芦往回走的时候,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他走过去,叶禾背对着他在看那对母子。

  妈妈挺年轻的,打扮也很时髦,大冬天穿了格子裙,她的孩子在地上滚着哭,应该有五六岁了,很脏,脸也冻烂了,流着血。

  妈妈尖着嗓子骂人,叶禾听不懂骂的什么,但看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小男孩哭得更凶,妈妈上去一脚踢到小男孩的屁股,踢出老远,哭他妈什么哭,哭你娘该死了?再哭我把你扔了喂狗!

  小男孩哭的口水都出来了。

  江落轻轻搂住叶禾的肩膀,不看了,走了。

  叶禾不知道什么心情,很沉重,妈妈,小男孩,看热闹的,指指点点的,还有个中年男人笑着说的那句话,他听懂了,卖了算了,两千块钱呢。

  叶禾张了张嘴,抬头看向江落,他

  江落把糖葫芦放到他手里,抿了抿嘴,嗯,农村里真的有人卖孩子。

  我二姑妈,也卖过,是个女儿,不过她不知情,是她丈夫卖的,生下来就卖了。

  叶禾说不出话,垂下眼,看着红艳的草莓。

  江落:我们看他们,觉得每个人都像被命运捉弄,身上透着可悲,无力,可我们不是他们,所以其实哪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感受呢?

  这里就是这样,还有很多地方,每个角落,人都是这样。

  但他们其实,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什么状态,因为每个人都一样,父母,爷爷奶奶,都一样,他们没出去过,没看过别人,只在电视上,手机上看过,感叹两句就算了,不当真,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生活住那么大的别墅,吃那么好。

  这里还好,接触的多,农村就是我说的那样。

  江落也看向那个小男孩,还有涂着红唇的妈妈,轻声,这里的家庭,都是我那样的。

  叶禾眼睛有些红,举着糖葫芦胡乱抱江落,摸他,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江落低头,表情淡淡的,嗯。

  到卖玉的那条街上,两人情绪才稍微好了点,叶禾连自己什么时候吃光糖葫芦的都不知道,一直拿着根签子,幸好没扎到人,江落接过,丢垃圾桶了。

  那个老板竟然还记得江落,很惊喜,是你啊,怎么了,这回还带朋友来买了?

  江落笑,是啊,有好看的玉吗?

  老板一边翻盒子一边说:这都是缘分啊,本来我今天没想出来的,太冷了,但是咬咬牙,还是出来了,这不就碰到你了,缘分,缘分。

  叶禾笑呵呵,那是不是要给我们打折啊?

  老板:打!

  看中哪个,打八折。

  玉确实都很漂亮,叶禾选了个镯子,给我妈。

  江落拿了双耳坠,这是我送的。

  叶禾:还分开啊?

  江落勾了勾唇,区别一下,让阿姨看看谁买的好。

  老板抄着手靠在墙上,乐道:耳坠好。

  叶禾当即要跟江落换,江落食指顶着他的额头,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