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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2)


  幼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帮你当然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一直到最后你都没办法操纵现在这具已经变成丧尸的身体,那最后它就是属于我的了,你也知道的,我还缺一个壳子。

  他顿了顿又道:我这个人向来守信用,我保证如果你能够从这种半死人的状态里挣脱出来,身体就还给你。

  祁斯异完全没有犹豫,其实在对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同意了。

  他交代幼崽,帮忙找到迟云明。

  随后,在监狱中那具因为吃了晶石而完全丧失了温度的尸体,突然动了动。

  祁斯异或者现在应该是幼崽了,脖子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手上几个用力,铁链便碎了个彻底,祁斯异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完全不属于原身的狡猾笑容,凉凉的声音开口:真好,重新活过来了。

  说实话,祁斯异觉得幼崽还是挺聪明的,虽然很多时候嘴贱了点。

  他先是在房间里制造很大的动静,很快就有人跑进来查看,随后进来的几个就都被幼崽解决掉了,外头是有些昏暗的走廊,幼崽环顾了一圈,周围是同样的几个牢房,里头都没看见迟云明的人影。

  两人从地下监狱里逃了出去,一路往上跑,祁斯异努力回忆着原著中迟云明被杀死时究竟在什么地方,然而这么一点小细节想要记起来实在有点太难了,他想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最终幼崽抓住了巡逻队中的一员。

  这人看起来年纪很小,眼睛圆圆的,几乎要被吓尿裤子了。

  幼崽眯着眼睛,他这种表情最吓人了,用来骗这种小孩子简直一骗一个准:你们这里处理最高机密的地点在哪?

  小孩结结巴巴的:我,我不知道,这个不能说的。

  幼崽的手逐渐收紧了,他是最会把握力度的,就像曾经对付祁斯异一样,要让对方感觉到实打实地感觉到对死亡的恐惧,然后再留他一命。

  果然小孩躺在地上猛的喘气,如实全说了。

  最高层有个实验室,如果你要找的是昨天带回来的东西,一定就在那里。

  幼崽手腕一拧,直接将那人脖子拧断了,以防后患。

  虽然这并不是祁斯异的意思,但既然是祁斯异委托幼崽做事,不管怎么做当然都是他的自由,祁斯异无法说出责怪的话。

  楼上的防守和楼下比起来要严肃很多,大部分的精英都在此处,幼崽东躲西藏走了半天,两人才找到一块地方可以暂时落脚观察。

  实在没办法了。幼崽对祁斯异说:你也看到了实验室外头到底有多少人守着,咱们根本打不过,即使丧尸的身体更坚硬,你现在也精神不好,过去了也就是送死。

  祁斯异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如果让他在与迟云明只剩下一墙之隔的地方突然离开,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幼崽没办法,既然答应了要把事情做完,他就得硬着头皮上,不过这种事也是可以采取办法的,在巡逻的人中间,他准备最先打晕一个小个子的,然后趁机混入其中,后面的事情就能稍微简单一点了,只要他能接近大门,应该就可以把迟云明带出来。

  可计划终究还是赶不上变化。

  幼崽拽起灭火器对准那人脑袋砸过去,咚的一声,面前的人却没晕,疼得嗷叫回头,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

  幼崽简直惊了,他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脑壳有这么厚,这都不晕?

  祁斯异看着幼崽这个傻样子就着急,一个灭火器砸下去,对方只是懵了一下,完全没有用晕倒的意思,这人也反应过来了,打开了手里的警报器。

  幼崽很快被围攻了,丧尸的身体僵硬,抗住了一部分火力,奈何基地人多的像蚂蚁,被耗干了力气,他的两只胳膊被牢牢抱住,动一下都非常困难,肚子上也被捅了一刀,钉在了墙上。

  中级丧尸坚硬的身体虽然不怕火力,可一旦被人近身束缚也很难挣脱,尤其像幼崽这种打斗仅仅停留在踢人打人,完全没有技巧的中级丧尸,几乎立刻丧失了反抗能力。

  我没办法了。幼崽声音弱弱的,祁斯异的身体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他答应祁斯异帮忙,也是做好了可能会死的准备。

  祁斯异眼看着那扇门,几乎能想到在里面的迟云明吃了多少苦,他也许已经被人打开了胸腔,被这群人当成用过的垃圾一样扔在地面上,那张平静的脸上会不会挂满眼泪?

  他知道迟云明是怕疼的,不管看起来多冷漠坚硬,他也会害怕,害怕死亡,害怕离开在意的人。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用力过,沉静了一分多钟的身体仿佛完全失去了行动力,脑袋耷拉着,随后那份急迫终于使得祁斯异挣脱了薄雾,重新接管身体的一瞬间,祁斯异突然抬腿,朝着身边几人的□□踢了过去。

  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以及头脑中幼崽骂骂咧咧额的吐槽:我靠,服了,你就他妈这一招是不是?

  当然不是,祁斯异心想,在和迟云明一起末日求生的日子里,他已经学了很多防身的招式,只不过面对的对手一直都是丧尸和武器,一直没排上用场,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把周围几人都撂倒了祁斯异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体上的改变,他现在的身体坚硬,非常抗打,虽然手脚依旧不怎么听话,但对付这些小鱼小虾也足够了。

  终于推开了大门,房间内的仪器运转的声音很响亮,祁斯异透过黑暗看见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迟云明。

  机器分明还在闪烁着亮光,把大半个屋子都映亮了,可祁斯异却害怕自己看不清似得,不敢靠近,他把墙上的灯点着了,才一点一点走向了病床的位置。

  被白布盖住的人一丁点反应都没有,祁斯异把他的头露出来,发紫的嘴唇,僵硬的脸,迟云明的脸凉丝丝的,眼睛边上甚至还有两道泪痕,他肯定是哭过了。

  迟云明没有等到自己。

  祁斯异轻轻摸了摸他小巧的耳朵:起来。对方一动不动,连耳朵尖都是冰冷的:你起来,迟云明。

  已经彻底没了生气的人,那双总是显得有些冷漠的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看向祁斯异了。

  很快整个世界都会恢复正常,人们的欢呼声会照亮整个黑夜,只有迟云明一个人,冰冰冷冷的躺在病床上,还有他身边的祁斯异,也是一样冰冰冷冷的。

  祁斯异突然想起了两人最后分开的时候,迟云明问他,还会不会再见面,自己回答他,会。

  最后死亡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哭?

  他是不是一直怀着希望,在等待自己找到他?

  迟云明不像祁斯异,他并不知道穿书的事实,分开的那一刻一定以为他们要永远分别了,而现在,直到迟云明躺在了那里,祁斯异也突然开始害怕,他不确定了,如果没有以后了呢?如果他一觉醒来,不再有下个世界了,又要怎么办?

  两个人生生世世都不会再遇见了!

  祁斯异已经不知道在病床前呆了多久,看着显示器上完全归于平静的心跳,他好像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了。

  最终还是闯进来的邹云把他打断了。那人看了眼还在发了愣的祁斯异,又看了看门外的一地狼藉,退后了一步,祁斯异目光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