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穿书之豪门男寡第33节(2 / 2)


  碧儿因识得二房的婆子,忙拉了她道,“这不是大房的雀儿吗,怎么一时之间,竟变成这个样子,这又是要送她到哪里去?”

  那婆子知道她是二小姐的人,便在她耳边低声道:

  “这丫头大闹了钟家一场,被二爷下重家法审了半夜,说是要问出钟家什么方子出来,谁知这丫头竟像是被谁下了降头,问她有没有那东西,她便说有;问它那东西藏在哪里,她便直说忘了,倒像是得了疯病一般,闹了半夜,也没个结果,所以竟被二爷打了个半死。眼下是二小姐的主意,说是绝不轻易放她出去,也不能让她寻死,先把她关在钟老七亲妈住的那个地方,更要增派人手严加看管呢。”

  碧儿看着雀儿的惨状,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如此说来,那疯婆子此时竟也有了伴,不是一个孤魂野鬼了。”

  那婆子四下看看,忙又贴在她耳边道:“姑娘你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早起听大房太太的陪房丁婆子说,大太太今天身上好受了一些,醒来便跟大家说起,原是老爷给她托了梦,让她把老七的生母接到大房去,好生将养,说是从此以后,还要寻医问药,帮那疯子治病,你说这事可稀不稀奇!”

  碧儿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一时间竟真得接不上话来,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道:

  “主子们的事,咱们哪说得清楚。大娘你便赶紧去吧,我也要回二小姐那边说点子事,大家都别耽误了工夫,你看这天,说变就变,竟像是要来一场暴风雨呢!”

  第36章

  秦淮穿书到钟家后,迎来了一场真正的暴风雨。

  这雨大约是被暑气憋住了好多天的缘故, 从起风的刹那, 便挟裹着豆大的雨点,从半空中倾泻下来, 直如瓢泼一般,打在窗户上, 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他昨晚睡了小半夜,清晨却被左脚传来的酸痛早早疼醒了过来。

  贴着膏药的脚踝此刻果然又有些肿胀, 秦淮回忆了下现实生活, 因为自己曾经在大学时有过一次扭伤脚的经历,所以想起来现下这种反复倒也正常。

  只是一想到那句“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话, 秦淮便觉得头疼起来。

  昨天在钟信房里爬窗户跳墙头的一幕还在眼前,而这不过是自己在泊春苑里的一次失误,便带来了这样紧张可怖的局面。

  而这次的失误好歹有钟信接着,终是化险为夷。但是若有一天自己面临的对手是他,那又该如何?

  他现下羽翼未丰,便已经如此阴狠多计,行事果断,若是有朝一日修成正果, 得了大势,手里不知还会有多少更厉害的招数, 只要想想,便教人不寒而栗。

  他既想到羽翼未丰这四个字,心中便忽然一动, 猛然便想起昨天晚上钟信托菊生捎的那句话来。

  虽说那句话说得有些云遮月隐,尽在‘四时锦’那奇花上作文章,但在昨晚自己朦朦胧胧将要入睡之际,却又似乎猜出了钟信那话里的意思,莫若‘合纵连横’四字。

  秦淮当然知道合纵连横的本意,那是大多数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的一个典故,换成白话,便是联手抗敌。

  若想明白这个道理,钟信言语中的四时锦,自然便容易想到身为寡嫂的自己。而那养花人,想来说的便是他了。

  这四时求变的奇花,配上暗中将养扶持的养花人,联起手来,真的便会像钟仁话中所说,得来一副花开富贵的好愿景吗?

  可是对秦淮来说,虽然自觉明白了他的这层意思,心中却更添了疑惑。

  要知道,在自己穿书之前,钟信眼中的男嫂子秦怀,既骚且浪,草包一个,却偏生又耐不住寂寞,敢在钟仁的淫威下勾引身为小叔的自己。

  这样的男嫂子,想来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坏到了极点,否则作者也不会在小说的结尾,特意提到风骚的男嫂子最终死于其手。

  那么已经给他留下这样印象的自己,为何现下却又入了他的眼,成了合纵连横的对象呢?

  秦淮下意识在床头上坐直了身体,因为他觉得有些东西,在窗外的狂风暴雨中,自己却似乎慢慢想得透彻了。

  想来,心计深沉的钟信,要比其他人更快地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有如四时锦那般潜移默化的变化。

  而有了这些变化的钟家大房新寡,或许在他那盘很深很远的棋局里,已经变成了一枚对他有利的棋子。

  那么自己,会愿意身陷他布好的棋局吗?

  秦淮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自己会是棋盘上的哪一枚棋子,可是在钟家这个深不可测的棋局里,任是哪一枚,都怕是一去不回头。

  耳边传来客厅里电话的铃音,秦淮这才发现,窗外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子雨声已经削薄下去了。

  片刻之后,小丫头香儿轻轻便敲门进来,“大奶奶,太太那边命人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族里九叔现在太太房里,要和家里人商量下大爷的丧事如何办理,我原回了奶奶脚上有伤,可是那边说是二爷的原话,要大奶奶克服一下,毕竟是大爷的丧事,您一定要过去的。”

  秦淮皱了皱眉,却又知道自己身为钟仁寡妻的身份,确也无从拒绝。

  略想了想,道:“叫碧儿去安排一下,看院里有没有躺椅,找几人抬了,我坐着去了便是。”

  香儿因见过他那晚不怒而威的样子,知道大少奶奶守寡后性情大变,忙赔笑道,“碧儿姐姐方才打了招呼,说是从二房来得匆忙,所以现下要回去处理些事务,让我们回禀奶奶一声。”

  秦淮心知这丫头哪里是有什么事务,分明便是回去向钟秀传话,将自己在泊春苑立威,又夜探老七卧房的事,向主子通风报信罢了。

  不过这会子,在想透了一些事之后,秦淮倒忽然有些不在意了。

  他此刻再次坚定了从前那个主意,只要官家那边结果出来,自己被免掉怀疑,就立即向钟家族人提出离开钟家,什么大房二房、祖传秘方,还是小叔子姑老爷,自己都要扔到一边,彻底离开这个污秽压抑的大宅院,越远越好。

  思及此处,秦淮的心里却微微有了一丝悸动,眼前莫名便浮现出一幅尚未描摹完毕的图画,和图画上那点淡淡的胭脂红。

  “碧儿既不在,便去叫七爷过来吧,让他想个办法带我过去。”

  香儿点头去了,片刻后,窗外便传来一阵声响,秦淮伸头向窗外看去,

  却见钟信带着一个身形结实的小厮,正抬了张带滑杆的竹椅过来。

  未几,钟信轻轻叩门进来,身后便跟着那个小厮,房间里,瞬间多了一丝潮湿的雨气。

  秦淮这会子已经穿好了衣裳,右脚也已穿了鞋袜,只有脚踝依旧红肿的左脚,却不得不依旧赤着,悬在床边。

  钟信的目光往那只悬在半空的脚掌扫了一眼,眉毛皱了皱,低声道:“嫂子不知道么,若扭伤了脚,最忌讳这样悬吊着脚掌,倒会增加淤血和胀气,便是疼痛,都要加重了。”

  秦淮怔了怔,笑道:“怪道我早起这样坐了半日,倒觉得这脚更疼得紧了。”

  他口里说着,下意识便想站起来,把左脚伸进香儿为他寻的一只软口布鞋里,却不料动作大了些许,扭到了伤口,一下子疼得咧开了嘴,“嘶”了一声,人依旧又坐到了床边。

  钟信微微摇了摇头,便走到秦淮身前,“嫂子先莫乱动,这工夫若再扭到了筋络,可真要重上加重了。眼前便是大哥的丧礼,嫂子要忙的事情还不知多少,总要注意保养些才是。现下那竹椅进不来这窄门,嫂子既不方便行走,老七便背了嫂子去到那椅子上,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