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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头条第63节(2 / 2)


  其余人或亢奋或虚脱,唯有宿寒英依旧神情淡淡。

  但沈央察觉到男友隐藏的失落,担忧地握住对方一只手。

  “没事,我尽力了。”

  宿寒英回握住他,忽然顿住脚步,无视周围的镜头,朝几位搭档微微躬身,站直后极为认真地说:“很抱歉,浪费了大家的努力。”

  几名队友面面相觑,似有些手足无措。

  贺思嘉却笑了,一年多过去,宿寒英仍如综艺里表现的那般,虽稍显冷漠,却很有教养和担当。

  他如老父亲般慈祥而欣慰地拍拍对方肩膀,说出自己曾经对宿寒英的评价,“真是勇敢的好孩子,粉了。”

  年度任务虽未能挑战成功,却也不算失败,贺思嘉总算能卸下担子,可以安心观看春晚了。

  他坐在第一排靠左,与吴臻相隔两桌。

  台上两位年轻人正在讲相声,和往届不少尴尬到头皮发麻脚趾抠地的相声不同,他们没有刻意加塞网络词汇,整体风格带着点老派相声的文气,却不乏新意和风趣。

  贺思嘉被逗得哈哈大笑,下意识去看吴臻,隔着好几颗人头,竟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假如很多人同时大笑,每个人都会习惯性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贺思嘉忽然就想到赵绯说过的一句话。

  在满堂哄笑声中,他轻轻按了按心脏的位置。

  当晚,吴臻演出的小品中规中矩,其实剧本有点尴尬,但他表演得很有分寸感,带得汪潮生都稍微自然了些。

  贺思嘉坐在台下,非常捧场地发出罐头笑声,轮到别人时又一秒变脸,并未发现导播数次切了他的反应,助力他又贡献出一组表情包。

  他们一直待到春晚散场,等到私下相处时,已经是贺思嘉送吴臻去机场的路上。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家?”贺思嘉开着车问。

  吴臻正在给家人发微信,“家里有守岁的习惯,除夕晚上都会通宵打麻将。你呢?家里有人等吗?”

  “多半睡了。”贺思嘉以往除夕都在家,并不知道有没有人等他,但想来是没有的。

  吴臻抬脸,笑着说:“那跟我回家算了。”

  贺思嘉瞟他一眼,“好啊。”

  吴臻愣了愣,“你说真的?”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贺思嘉真想不管不顾跟吴臻走了——除了一张买机票用的身份证,什么都不带。

  可他不能,他还有很多安排、很多工作。

  “这次是假的。”他说。

  吴臻听懂了他的暗示,轻轻一笑,“那就下次。”

  到了机场,两人在车里互道新年快乐,贺思嘉目送吴臻进了贵宾中心,等对方背影消失在门后,他也没有立即走人,而是仰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

  忽然,他听见窗户被叩响。

  ——吴臻又回来了。

  “怎么?”贺思嘉茫然摁下车窗。

  吴臻递来一杯热饮和一个印有机场logo的纸袋,“你晚上没怎么吃,随便拿了点汉堡蛋糕,先填填肚子。”

  贺思嘉轻轻眨了下眼睛,接过。

  “你刚才都不说一声,万一我走了呢?”

  吴臻没有回答,只是口罩外露出的眼睛似在说——我知道你不会走。

  贺思嘉将纸袋放在腿上,转眼看吴臻,片刻后冲对方勾勾手指。

  吴臻却抓住他食指,上身半探入车里,隔着口罩,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真走了。”

  “……好。”

  但吴臻并没有动。

  半晌,贺思嘉忽然拉下他的口罩,吻了上去。

  车外寒天冻地,他们在一方狭小而沉静的空间里,舌尖舔舐着舌尖,交换彼此的温度。

  吴臻回到位于c市的家中,已经快六点了。

  一开门,他就听到了搓麻将的声音,接着便是亲人们热情地招呼。

  除了远在澳洲的爷爷和姑姑一家,以及早已入睡的吴缇,吴家所有人都在。

  电视上应该是二度重播春晚了,吴母苏丹夏端了碗炉子上煨着的佛跳墙出来,“炖了六七个小时,赶紧喝点儿。”

  吴臻笑着道谢,拿起勺子时就听见了熟悉的前奏,是他陪贺思嘉练过很多次的曲子。

  屏幕上,贺思嘉站在华丽的舞台中央唱歌,而在数个小时前,舞台和人都还在吴臻眼前。

  “刚才缇缇还说这是她小婶呢。”苏丹夏挨着儿子坐在沙发上,眼中笑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