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诟病第33节(2 / 2)


  有对比才能觉出难过,一些能做的事情不能做,一些能说的话语不能说。

  祁薄言睁开眼,他眼睛润着一层水光:“哥哥,我许好愿了。”

  纪望点头,似话家常般:“所以现在,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你那么做的理由。”

  祁薄言知道他在问什么,一瞬间便灰下了脸色,好像他比纪望还不愿意谈包厢里发生的事情。

  纪望镇定地注视着祁薄言,看起来好像他很冷静,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他的手藏在桌下,紧紧扣在一块,用力得直抖。

  他慢慢哄着祁薄言说话,心里酸成一团,如果祁薄言不想编个理由,他帮着编也好。

  纪望清楚如果旁的人知道他在这段感情里的做法,都会觉得他贱。

  但是纪望不想管别的人,他如同即将坠入深渊的人,企图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要祁薄言说出来。

  祁薄言盯着那块生日蛋糕:“我说过了,我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所以我故意装作不在乎你。”

  “还有任燃,他故意把你找过来,就是想让我们分手!他是我哥那边的人,你不要太信他。”

  纪望没说话,沉默着听,可眼里的情绪是那么明显,祁薄言冷下脸:“你不信我。”

  “你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合理吗?”纪望说:“就算不是我,让其他人听了,他们也…… ”

  “关其他人什么事?我就是在问你,你信不信我!”祁薄言哑声道。

  他久久没能等到纪望的答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道:“既然你不信,那你为什么还要问!”

  纪望呼吸急促道:“因为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

  祁薄言猛地站起身:“你根本不是想给机会,你只是想责怪我,怨恨我!”

  “我一直在跟你道歉,你要我说多少次对不起才能原谅我,或者你也骂我,你去跟任燃说我恶心,是个不懂爱的怪物,这样够吗?!”

  纪望也别这恶劣的语气激红了眼,咬牙道:“不够,这怎么够!”

  祁薄言身体气得直颤,他定定地看了纪望好一会,才一字一句道:“你就是认定我骗你,什么狗屁爱我,相信我的一切,纪望,你才是那个只会说好听话的骗子!”

  祁薄言用力将桌上的蛋糕挥了下去。

  纪望看着那砸落在地上的蛋糕,就像无形中落在心上的一声巨响,将他本就微弱的希望粉碎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才意识到那点希望有多荒谬,因为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希望。

  祁薄言根本不知道他毁掉的不止是蛋糕,而是纪望对这段感情最后的挽救。

  疲惫席卷而来,纪望犹如陷入最深沉的灰暗里,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放弃。

  他步步退后:“祁薄言,我们分手吧。”

  回忆就像表面愈合,挖开后狰狞淌血的疤,昨日一切仿佛再次重现。

  纪望于雷声中白了脸,他看着面前的任燃:“对不起,你能不能先回去,我实在很不舒服。”

  任燃看出他的不适,到底还是无言起身,替他关上了屋子里的窗,问他要不要去医院被拒后,便识趣离开了屋子。

  纪望把每扇窗都关上,找来拖把清理地上的水。正在清理时,屋子忽然全黑了,停电了。

  成年人的崩溃或许在一瞬间,纪望的情绪失控更多源于祁薄言。

  他扔掉了拖把,坐在了沙发上,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纪望曾放过狠话,他说可以忘掉祁薄言。

  他去掉了无名指上的纹身,却又买下了两人一同居住的房子。

  这个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有过祁薄言的影子。

  纪望会在午夜中惊醒时,下意识摸上床的另一边,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会在购物的时候,下意识挑选祁薄言爱吃的零食。

  在冬天时,想要买双手套,给那个从来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人。

  番茄炒蛋,几乎成为纪望的喜好,只是纪望从不放糖。

  而祁薄言自那天生日以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有时候纪望都在想,想要分手的应该是祁薄言才对,那人做得比他更决绝。

  他到底没有选择去b市,而是留在c城。

  有次他外出购物回来,看到他房门前站着一个人,纪望屏息走了过去,与几步之遥停了下来,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轻声问:“是你吗?”

  那人步出黑暗,冲他露出个笑,不是祁薄言,只是邻居,问他借修理工具箱。

  那日后,纪望删除了一切关于祁薄言的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码,签了新的公司,投入了自己的演绎事业里。

  就在他以为他彻底能够放下时,一次从与世隔绝的山里拍摄剧组回来,他走在了机场上,被一群拿着灯牌的姑娘挤到差点摔倒。

  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是那三个字,祁薄言,这久违的名字,无可阻挡地轰炸进了纪望的生活中。

  以完全不同,又最躲不开的方式,祁薄言变成了明星,成为那能够无处不在的影子。

  如果有前世,纪望一定在上辈子做了罪大恶极的错事,这辈子才要经历这些感情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