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1节(2 / 2)


  其实有好几次,妈妈走开就她和弟弟两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要动手去掐他,只不过每次她看着弟弟红扑扑的脸蛋的时候,放在他胳膊或者腿上的手就掐不下去了。

  关于儿子的名字,梁淑琴是不准备开口的,反正上辈子叫的就是苏博明,这个结果应该是不会变的。

  她看着凑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丈夫和公婆,笑着给两个女儿一人夹了一筷子炒白菜。

  看着碗里妈妈帮她挟的菜,苏秀兰一下就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低头认真吃起饭;来。

  苏秀梅年纪还小,爷爷奶奶和爸爸说的话她都还不怎么听得懂,看着还懵懂着的小女儿,看着她伸长手臂都还不怎么挟得到桌上的菜,梁淑琴暂时放下心中对小女儿的那点芥蒂,伸手帮她往碗里挟菜。

  看着小口小口吃饭的小女儿,梁淑琴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秀梅还这么小,上辈子的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或许她也该慢慢调整心态,试着用正常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女儿了。

  最后苏家老三的名字还是由大家长苏大友定下来了,还是梁淑琴早就叫顺口了的苏博明。

  解决了孙子的名字,苏大友心情大好,大手一挥:“孙子的名字也选好了,老婆子你明天记得拿五毛钱去给光远兄弟。”

  吴秀芹端着饭碗有些不太乐意的说道:“给三毛钱不就行了。”

  这明明给三毛钱就可以了的事情,干啥要多给出去两毛钱呀。

  吴秀芹作为一个传统的农村老太太,有一样大多农村老太太的特性她贯彻得很彻底,那就是斤斤计较到极致。

  平常哪怕是让她拿出一毛钱,都会让她肉疼好久,如今她听着自家男人上下嘴皮这么一碰,就要让她多拿两毛钱出来,这让她怎么能够同意。

  苏大友不耐烦的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水烟筒:“你这老婆子话怎么这么多,我说给五毛就给五毛。”

  这人家一下子给拟了五个名字,给五毛钱也不多。

  再说了,这次他和儿子去县里做了两个月的工,工分和钱都有,自家大孙子取名字这么重要的事情,多给两毛钱得个面子多好。

  被丈夫当着儿子媳妇训了,吴秀芹心里不痛快,“我话多,你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两毛钱能买一袋盐呢。”

  苏大友一听老妻谈钱心里就不得劲:“钱,钱,钱,你就只知道钱是吧,等两天县里就要发我们做工的钱了,你还怕家里会没有钱吗?”

  “真的?”一听说要发钱了,吴秀芹也顾不得生闷气了,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看向儿子。

  之前队上来统计做工人数的时候可说了,这次去给县里修大坝,除了照常一天记满工分以外,一天还给六毛钱呢。

  苏延卿点了点头:“我们回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吴秀芹高兴得直拍大|腿,开始扳起手指计算起这次家里能有多少钱的进项。

  “你们是去做了两个月吧?这一天六毛,一个人是三十六,两个人的话得有七十几块钱呢。”

  苏延卿开口说道:“没有两个月,中间大家还休息了几个半天呢,不过应该能拿差不多七十块钱。”

  吴秀芹看着儿子,喜滋滋的说:“七十几块可不少了,咱们家去年一年都没挣到这么多钱呢。”

  想着即将到手的钱,吴秀芹想着再攒攒的话,加上家里有的存款,就能再起一间屋子了。

  毕竟孙子总要长大,家里想着住着确实也挤了点,她的宝贝金孙可不能挤着住,怎么也要给他单独起一间房自己住。

  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孙子之后,吴秀芹心里清醒不少,想的做的都在为孙子打算,虽然现在苏博明才两个多月,但是她心里却已经计划着要给他存老婆本了呢。

  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苏延卿扭头看了看梁淑琴,冲她抱歉的笑了笑。

  做这么多年的夫妻,梁淑琴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呢,他这是觉得这次拿到钱之后婆婆也不会给一块钱给她支配,所以觉得过意不去呢。

  其实上辈子梁淑琴还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讴了气,因为那会她手里没钱,一家子在一起,每年到分粮食分钱的时候,都是她婆婆直接去领一家人的,这钱一到吴秀芹手里,再想让她拿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

  平常别说梁淑琴和两个女儿,就连她公公苏大友,想要在她婆婆那里拿几毛钱买两斤散酒,都要惹得吴秀芹念叨好一段时间。

  不过也不是没有列外,梁淑琴记得以前苏延卿就能从婆婆那里要到钱,一般来说,他都会偷摸着给她一点,不过都不多,一般就是三五几毛。

  吴秀芹这个人吧,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子活的,在儿子面前,老伴都要往后排一排,现在有了孙子之后,估计儿子也要往后排了。

  就是这么个处处让梁淑琴受气的老人,并没有看到她喜欢的孙子长大成|人,上辈子一向身体不错的她,在两年后的春天,因为急病死在了一个雨夜。

  亲眼见过苏延卿因为丧母,而深受打击,失落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梁淑琴,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让婆婆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不过那都是后面的是事情,看着现在如此高兴的婆婆,梁淑琴知道这七十几块钱的工钱,是发不到她手上的。

  想到这笔工钱的去处,梁淑琴心里就替自家男人不平。

  县里这次修电站大坝,一个指示就调走附近几个公社大半的劳动力,他们在县城辛苦劳作了两个月。

  其他下苦力的有多辛苦梁淑琴不知道,不过苏延卿和苏大友作为打石匠,双手的虎口因为要不停轮着锤子锤錾子,直接被震得裂了一条口子,昨天晚上她看到苏延卿手的时候,直接掉了眼泪。

  然而这笔辛苦钱,这次去修电坝的人谁都没得到,镇上的领导从县里领到这笔钱之后,大手一挥,直接挪去修了丝厂。

  建丝厂的钱是大家的血汗钱,建的时候县里说的话多好,等盈利了就把这些钱加上利息还给大家,结果丝厂建好之后,工人都是从镇上选的,大家也就第一年一家领了几块钱,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

  梁淑琴记得上辈子她是跟着其他人去镇上要过钱的,不过那时候镇上已经换了领导班子。

  不是自己做的项目,再加上丝厂效益又不好,那些领导根本不想管这个烂摊子,只会一个劲的互相推卸责任,这一推就推到丝厂倒闭,这笔烂账再也无从追究。

  上辈子梁淑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认倒霉,权当自家男人和公公这两个月是在队上上工了,毕竟说好的满公分还是给了的。

  不过这次她就不这么想了,该是自家钱,那都得拿到才行。

  梁淑琴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两天镇上的人来通知了之后,她一定要像他们讨个保证,至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扯皮扯到最后,镇上挪用他们这笔钱的时候,因为没有出具什么证明,直接被他们赖了过去。

  梁淑琴心里想着事情,面上自然就没带什么表情,她这样子被落在苏延卿眼里,就以为她是手里没钱而觉得不高兴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