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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女搅拌机(1 / 2)



第一天



桃乐西(ドロシー)睁开眼的时候,两个裸着身子的少女正看着她。



好像是从高处掉下的样子,全身收到无法言语的冲击而发出惨叫。痛到无法呼吸的程度,即使张开嘴也发不出声音。拼命地呼吸却只闻到排泄物被煮干的恶臭。



两个少女就是见到桃乐西也并不感到惊讶,小声的窃窃私语。一个少女脸骨突出,像得了厌食症的样子,反过来,另一个人像熟了的西红柿一样肥。两个人都和她一样十五岁左右,身上粘着干枯的血迹和脏物。



那么,我们干吧。



胖胖的少女简单的说了以后,就骑到了桃乐西的裸体上。约15英尺的巨大蚯蚓缠绕到了桃乐西的脖子上,用力朝两边拉,纤维紧紧的绞着喉咙。气管被堵塞,口中苦味开始发散,即使身体扭动挣扎,少女如铅般纹丝不动。桃乐西张开双眼喘气,胖胖的少女正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等一下。



瘦瘦的少女说着,制止了胖少女的手,胖少女放开了蚯蚓。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胖少女慢慢的站了起来。桃乐西唔着喉咙憋得慌,瘦少女伸出手,帮助她平躺在地板上。



アサコ那家伙,死了呢。



瘦少女叹道。转头看向左面,刚才自己所在地方的边上,看到了一个头部凹陷的少女躺在哪里。



让她就这么躺着好吗?



胖少女一边看着桃乐西一边说。



不要杀她就好。



听瘦少女这么说,胖少女一副放心的样子捂着胸口。事情完全不明白,但似乎不用担心自己马上会被杀掉了。



放心的同时,好多疑问涌上心头。这个阴暗的地方是哪里,她们又是谁,为何裸着身体。尽管头中如迷雾般不清楚,但至少明白,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十几秒的沉默。



地板开始摇晃,如下水道工事一样咚咚的声音震裂了空气。两个少女神情不变,靠着墙壁低下了身体。



重新看向周围,是一个水泥脱落,被弃置的房间里,耸立着三个巨大的玻璃筒。房间是三角形,三个角各放着一个。许多少女们分别关在不同的筒里。



房间中央,如熔矿炉一样开着一个圆洞,挂着一个生锈的梯子,洞里仅仅能看到深邃的黑暗。



机器的声音是右手的筒发出的。全裸的五个少女,如蜂巢般四处乱串,于是咚咚的声音就格外的大。



还是不要看得比较好哦。



胖少女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瞬间,右面筒中少女们的腹部,喷射出大量血迹。头和胸也开始血沫横飞。如同在宇宙中飘动的头,在眉心位置上下裂开,飞出来的脏器散乱的到处都是。片刻间五人已经消失,只留下地板上骨和肉的碎片。



咚咚的声音停止以后,咯咯的摩擦音响起,同时右边的筒斜向浮了起来。以十五英尺左右的高度为支点开始倾斜。地板上散落的人肉和血液如润滑油一般集中到了一个场所。筒进一步倾斜后,少女们的血肉从筒里倒出,掉到了中央的洞里。



****** ****** ******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因为神经麻痹的缘故,身体难以忍受的疼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大出血和骨折的样子。比如身体的疼痛,难以理解的状况导致不安在不断扩大。



筒中的人只有少女两个人和桃乐西三个人,但是角落里却堆着数不清的少女尸体。由于趴着堆在一起,所以难以辨认相貌,仅仅看身体的话,大家都是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和教学书上看到的纳粹集中营的照片很像。



请问,你们是?



桃乐西把右手遮住私处,慢慢地爬起来,关节疼的就像被钉子刺了一样。



刚才缠你的脖子真是对不起了,我叫尼娜(ニーナ)。



胖少女摸着粘粘的红发说。仅仅是咳嗽,乳房和腹部的肥肉就不停地摇动,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又指着瘦少女介绍道,这是蕾拉(レイラ)。



被叫做蕾拉的少女,正在尸体的顶部把凹陷的少女尸体叠在一起,苍白的皮肤上冒出大滴汗珠。



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你现在无法从这里出去,你是想现在就死呢,还是想这些虫子一样活下去呢?



蕾拉居高临下地说,在桃乐西正面坐下。树枝般细的手指上,黄铜戒指闪着光。



我想活下去。



那样的话要绝对遵守规则,这里生存下去不遵守规则是不行的。我到这里已经十八天了,那边的胖子也来了六天,都是遵守了规则才活下来的。



蕾拉淡淡道。



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从这个食物搅拌机里逃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也,也许要到这个容器里的尸体满溢出来的时候吧。



食物搅拌机?



不知道吗?就是把食物切开来的机器。



就是把鱼和肉搅拌的那样。



尼娜说着手指不停的一圈圈转动,指尖看上去就像刀一样。



我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这里的三个玻璃容器,是用来搅拌人类的巨大食物搅拌机。每个容器每天都有一个少女掉下来。因为有三个容器所以每天有三个人会掉下来。然后,到了一定人数以后,刀具就会旋转,把这个容器里的人都卷成肉末。



肉、肉末?



自己看看好了,刀具就是那个。



蕾拉指着背后说。半径十英寸左右筒的正中,竖着一根椰子树大小的竿子。从腰部以上高度开始,伸着两把左右对称的刀具。刀刃弯曲,一直伸到桃乐西的头上,深灰色的刀刃正闪着光。



是谁造了这东西,目的是什么完全不知道,多想也是无用的。



我掉下来的时候,这个容器里面谁也没有。前一天刚刚刀具旋转过吧,地板上到处都是不知道血还是粪便之类的东西,然后每天有一个人掉下来,人种,宗教,住的州都不一样年龄都是一样的14岁,你也是吧?



是的,我十四岁。



对吧,剩下两个容器的观察,可以想象出只要凑满五个人,刀具就会开始旋转。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机关,只要一分钟,就会把你丢到中间的洞里。但是每天都有掉下来这没法防范,想逃出去吧,天花板也太高,毫无办法。



但是第四天掉下来的家伙,头被砸到马上就死了。后一天虽然有人掉下来,但是刀片并没有旋转。明白了吧,我们成为肉馅的条件,是生存的人数达到五个人。



蕾拉说完,把脚下掉下的爪子放到容器壁边上。筒的外延有窟窿,可以排出污物。



然后呢,你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互相残杀啊。到明天为止不杀掉某个人的话,大家都会成为肉馅。下一个家伙掉下来之前死了两个人,包括我有三个人活了下来,刚才死去的アサコ也是其中一个。



就是那个被蕾拉放到尸体堆,头部凹下去的少女吧。她是被桃乐西垫在下面才会丧命的。她看到呼吸困难,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不要在意。是没注意到的アサコ不好。如果为了杀了人这件事后悔的话是没法在这里活下去的。



杀人的话我也是一样的。



尼娜生硬的笑了。



刚才的规则到底是?



每天交换着杀死掉下来的家伙。只要活着的人不增加的话,人掉下来以后就要迅速麻利的杀掉。首先明天你来干吧。



蕾拉冷笑着接着道。



如果你杀不掉的话,我会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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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手表和手机,完全不知道时间。大家身上穿的衣服和饰品都被收走了,剩下的只有戒指和耳饰。桃乐西遮住私处站了起来,把脸靠近玻璃朝容器外看去。



天花板上的电灯照着三个容器。右面的容器是空的,只有地板上的血肉。左边的容器里,四个少女肩并肩靠在一起。这样的人数还没有开始自相残杀,是还没有理解食物搅拌器的规则吧。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的话,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低下头,看看自己所在的容器。堆积成山的尸体,显示出异样的存在感。如同垃圾站堆积成山的垃圾一样,少女的尸体随便的堆在一起。数一下一共有十五具尸体,所有的少女,都是掉下来以后被蕾拉和アサコ杀死的吧。



桃乐西看向天花板。容器顶部大约有二十五英尺,即使是撑杆跳选手也跳不上去。如果壁面上有凹凸的地方的话,也许还能徒手攀登上去,但玻璃壁根本就没有踏脚点。



这样的话,中央的球又如何?腰部高度的刀刃,以弧线向上延伸。注意不被切开的话,爬到刀上还是有可能的。从哪里投出巨大的蚯蚓——不,人类肠子的话,也许能投到容器的边缘。话虽如此但是没有可以挂住的地方,所以要逃出去的话果然还是很难。



桃乐西对所处噩梦般的场景,自己能冷静观察这点感到很惊讶,再多些现实味的话可能会认为是做梦或者演戏。因为太脱离现实,所以也没有怀疑自己的眼睛,她很讨厌没有发狂或者错乱的自己。



桃乐西,你还记得来这里前的事情吗?



说话的是胖成桶一样的尼娜。她右脚笔直伸着,慢慢坐了下来。



我记不大清楚了。



真的?



我去了学校附近的海边,因为潜水比赛要开始了,所以想去训练。



潜水比赛?



就是不带装备,比较谁在水下时间长。我记得海水很凉快,所以心情很好。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



桃乐西注意着措辞回答。去海边然后失去了记忆是真的,但潜水是在撒谎。



你没有听到救护车的警报声的记忆吗?



啊,这么说的话……



桃乐西暧昧的说。鼻子里还留有薄荷的香味。收到旁边城市的医院院长夫人芳香疗法的影响,邻居家整天飘着精油的香味。恐怕自己失去意识以后曾经被运到这个医院吧。



我也有在病房的记忆,大概是乘过救护车吧。



果然?尼娜握着她的手,用力地点头。我也记得曾经被担架抬到某处,之前一天和男友吵架了,自暴自弃的喝了威士忌。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撞伤了很大的车,脚扭伤了。马上来了救护车上了担架,这之后就啥都想不起来了。



尼娜说的吐沫横飞。确实尼娜的右脚小腿有红色的淤血。坐下的时候不利落也是因为脚的缘故吧。



那个救护车是假的吗?



嗯,我觉得是伪装成救护队员的变态。



队员的脸还记得吗?



这个想不起来了,但是犯人一定是他。



还不知道吧。



躺在筒角落里的蕾拉忽然插嘴道。明明年纪相同,但态度完全不一样。



在学校院子里睡觉的人忽然在这里出现的人也有,所以考虑这个毫无意义。



也许是睡觉的时候受了重伤,被救护车运来的?



我不是说过现阶段就是想这个也无用的吗。蕾拉的声音粗暴起来,犯人是政府也好恶魔也好宇宙人也好,我们没办法逃出去所以都是一样的。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以后就告诉我不然就闭嘴吧。



蕾拉小姐你记得来这里之前的事情吗?



桃乐西小声问道。



我记得啊,但不想告诉你。



蕾拉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蕾拉真不好相处啊,你是AB型血吧。



是啊。蕾拉厌恶道。



哈哈,我就知道。还有,你有妹妹或者弟弟吧,绝对哦。



尼娜说的唾沫横飞,蕾拉哼了一声。



我独生女。



啊呀,真意外。



靠血液就判断性格,说让人不舒服的话,所以你才会被男朋友甩了的吧。



太过分了,明明不是这样的。



尼娜手脚乱动,大象般的屁股不断摇晃。



冷静点。马上就是“气体”时间了,明天再见吧。



蕾拉准备睡觉般闭上了眼睛。如她所说,头上响起了坏掉的灭火器般声音。



到了晚上,会放出睡眠气体。



脚边响起尼娜的声音,不知何时她已经躺了下来。



感觉夜里应该还很早,但没有钟表也无法确认。注意不碰到粪便的洞以及两人的身体,桃乐西仰天躺了下来。阿摩尼亚般刺激的臭味一点点进入鼻腔。



抑制着胸中的不安,桃乐西闭上了眼睛。



****** ****** ******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八月上旬的正午。



哟,桃乐西,好久不见。



去边上城市图书馆还书回来的路上,自行车穿越超市停车场的时候,同班同学克莱雅(クレア)招呼道。她在禁止车辆通行的地段坐下,和当地的后辈一起抽烟。



本想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经过,但克莱雅立刻站了起来,用身体撞倒了自行车。脸擦在了柏油路上,舌尖能舔到血的味道。



你干嘛啊。



只是劝你放弃而已,别惊讶,跟我来,你们几个,也来帮忙。



桃乐西刚爬起来,就被四个不良少女控制住了。



克莱雅,去哪儿啊。



灯台,让她体验一下海洋的乐趣。



克莱雅这么说着,几个少女把她押进了面包车,车厢里充满了烟草的臭味,十五年前嘻哈族间大受欢迎的扬声器开始播放。



桃乐西在后座憋住气,她知道克莱雅为什么讨厌自己。克莱雅是商店街当铺再婚时前妻带来的孩子,在城镇里臭名昭著,在班级里也是轻浮的一个人。她在班级里没有被排斥的理由,是因为她游泳拔群,是游泳比赛每年的冠军的缘故。



但今年春天,桃乐西搬家以后,情况就变了。从小由专业教练进行指导的她,不是业余游泳高手能比的。七月的游泳大赛,结果和预想不同,克莱雅不仅名誉,连在学校的生存地位都失去了。



咦,她不是你妹妹吗?



克莱雅把着方向盘一边对副驾驶说。抬起头,看到少女正在路肩上行走。脸色很不好,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管她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拍马屁的人撑着脸说。是梦游病,一会她就会自己回家的。



在睡觉吗,真厉害啊。



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个,这女人打扮得真奢侈啊。



拍马屁的人回过头看着我说,克莱雅笑了起来。



妈妈买的洋服要是被淋湿了可就麻烦了,你们帮她把衣服脱了。



克莱雅指着后座说道。少女们控制着桃乐西,扒掉了她的衣裤。



面包车朝海边开去,停在渔港的角落后,克莱雅她们把桃乐西拉到了没有人的灯台后面。



你很擅长潜水对吧,教教我们贝。



克莱雅抓着她后脑,从防止掉落设置的栏杆中间把她的脸按到海水里。她用力想抬头,但克莱雅的力量丝毫没有放缓。桃乐西拼命憋住呼吸,背后能听到少女们的笑声。



感觉怎样?



过了三分钟,克莱雅手终于松了,她抬起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



什么啊,你还绰绰有余啊。克莱雅皱眉,踢向了她的脸上。



你快点给我昏过去啊。



请住手。



克莱雅的运动鞋踩在边咳嗽边说的桃乐西脸上。



那么你就死吧。



克莱雅露出一丝狞笑,再次把她的头按在海里。视线变得模糊,嘴巴和鼻子里不断灌入海水。



你们几个,把这家伙掐死!



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已经手脚都失去感觉了。身体如火烧一般,肺里仅剩的空气成为气泡从嘴里吐出。



明天,我会把你妈也沉下来的。



桃乐西的意识,就像被波浪卷走一样,慢慢的远去。



第二天



那么,马上就到时间了。



不知道何时投下的袋装面包砸在脸上。蕾拉说过,食物每天只有投下一次的面包和矿泉水。



因为没有时钟,不知道正确与否,少女掉下来的时间大约是起床铃声响起后一小时。桃乐西条件反射般朝上看去,一片黑暗中,并没有人的身影。



那家伙掉下来的话,乘她身体撞到地上的时候乘机杀掉。如果反抗不激烈的话我就不帮忙了,杀她的方法随你,但保险点的话,还是用那个吧。



蕾拉把边上揉成团放着的人类的肠子拿了起来,不知道是从那具尸体里掏出来的。周围看了一遍,除此之外也没有能代替绳子的东西。



要确保能杀死的话,用刀具直接割脖子会更保险一些,话虽如此,这种会导致血迹大量喷出来的杀人方法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那样就好。



桃乐西点点头,从蕾拉手里接过肠子。肠子就像雨天的公用便器一样发臭,但不管怎样只能干了。



呼呼。



背后传来无精打采的声音。回过头,柱子对面尼娜正在大便。大拇指粗细的粪便掉进洞中发出声音。多愁善感的14岁却丝毫没有害羞的样子。她自己也不是时时都遮挡着私处,所以也不好说别人的样子。桃乐西感到不好意思。



视线移到玻璃外,左边的容器内,四个少女正默默地吃饭。也许知道自己将要到来的结果,无计可施般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如果判断已经没有继续生存的希望的话,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个时候,左手的容器内掉进了一个少女,如同见到鱼饵的金鱼一样,四个人提心吊胆的看着她。



来了。



听到蕾拉的声音,慌慌张张抬头看,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少女,想袭击她一般掉在桃乐西眼前。



桃乐西避开蕾拉视线般背对着她,骑在了倒下来的少女身上。



少女和蕾拉一样瘦,肩上有着荨麻疹那样的疙瘩。



对不起啊。



抓住头发,将头提起来,用肠子卷了两层,自己双手卷起肠子用力地拉动。



就如同射精前的阴茎般,少女的身体开始震动,慢慢的朝这边看来,充血的眼睛盯着她。桃乐西用肘部击打了她的头后部,少女倒了下来。



大量痉挛的最后,少女不动了。继续用肠子勒了五分钟,少女彻底没了气。



呼。



刚出了一口气,发觉机器运转的咚咚声响了起来。看向玻璃左边,食物搅拌器里面人肉散乱吃着面包的少女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让开,我要丢了。



蕾拉对还骑在少女身上的桃乐西说。



我自己来。



桃乐西解开卷着的肠子,抱起少女的身体,运到尸体堆里。因为不想看见盯着自己的脸,她一直低着头。



干得好,下一次是三天后,拜托了。



蕾拉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到。



看向窗外的时候,左边的筒开始倾斜,五个人的肉片都掉到了洞里。



啊,眼睛。



尼娜指着房间正中间说。



洞上面立着的梯子上的台阶上,眼球互相碰撞,压扁后掉了下去。



******** ******** ********



和昨天完全不同,一点儿也没有罪恶感。



明明亲手杀了那个少女,居然如此冷静,好奇怪。可能因为周围全是尸体,感觉麻痹了吧。



你没事吧?



尼娜在边上说。桃乐西直愣愣的并没有注意到。



大,大概没事吧。



她故意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说过很辛苦吧。不过,桃乐西是我们中间最有精神,也有体力的了。



看着桃乐西身体痛苦的体验,尼娜笑了。



可是,我有宿疾。



宿疾?在哪儿?



就在这里。



桃乐西用手指敲着太阳穴。



头?



是的,我的脑神经会突然兴奋。会有晕眩、极速呼吸、失禁等,也会失控暴走,让周围人受伤的经历。



是,是这样啊。



尼娜瞪大眼睛叹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发作起来就可能象另一个人。请小心。



总之逃走就行了?



说的也是。不过,可以把我困在柱子上吗,忍耐一下的话,五分钟左右就行了吧。



桃乐西指着中间的柱子说。



柱子大约直径三英尺,避开刀子的话,要捆上去并不困难。



绑起来?



拜托了,如果是狂乱状态冲到刀子上面我就死定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尼娜勉强说。要把生病的人绑起来也太过分了,我们为什么非做这种事情不可啊。



真是对不起了。



不不,这不是你的错。啊,好想喝冰沙啊。



尼娜小声说。



你想死的话我随时可以成全你。蕾拉随便的说。



我可没说过这话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们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啊。好饿,好像见男友啊。



这点她们也是一样的不是吗。蕾拉指着如山般的尸体说。



明明只有自己生存下来还要这样抱怨,你这家伙以为你是谁啊?



蕾拉也好奇怪哦,为什么这么冷淡呢?桃乐西不这么认为吗,我再也不想杀人了。



你说谁奇怪?你再说一遍试试?



蕾拉站起身,抓住尼娜黏糊糊的头发。



你,你干嘛啊。



我告诉你我来这里之前在什么地方,是在医院。想起那个发臭的走廊就让人不快。我是个病人,得的是再生不良性贫血这种让人厌烦的病。



贫、贫血?



不要把我和你的生理状况混为一谈,我的骨髓没有造血的能力。二个月前发现生病,那时候就告诉我只能活半年。虽然偶然间知道了认识的女子哪里可以接受骨髓移植。知道自己能活下去有多高兴,你这种脑袋里都是水的人不可能明白吧。看,这个戒指就是那人给的。



蕾拉展示了左手戴的戒指。



尼娜吞下一口唾沫。



我紧急住院了。因为静脉里要注入那人的骨髓液,还记得主治医生拿着的大型针筒。但是等我恢复意识,不知怎的就在这里了。



蕾拉说完,恨恨的咂嘴。不用说,她的左手留着很多注射的痕迹。



移植是否成功我也不知道。那个叫多娜(ドナー)的孩子怎样了我也不知道,但我绝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和男友吵架?这种事谁知道,在这里想活下去就只能杀人,不想杀人的话就自己去死吧。



蕾拉放开了抓着的头发。尼娜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抱着头。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她像小孩般放声大哭。



那就别说三道四,直接杀人。下次再说这些天真的话就真的——



对不起,我能说一句话吗?



桃乐西这么说以后,蕾拉皱起眉看着她。



什么事?



你刚才说医院有臭味,我去的医院也是一样的。边上的公园都飘着薄荷的香味,那个医院是……



匹兹堡州立医院。



蕾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桃乐西所住的西海岸来看的话,是个相当远的地方。



这种医院有很多,现在流行的吧。



蕾拉有点烦躁的说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那一天,尼娜到睡觉前都在断断续续地哭泣,蕾拉有时候会讨厌的咂嘴,但也没多说什么。



桃乐西跟两人保持一些距离,看向左右的食物搅拌机。左手的筒里虽然没人,右手的筒里关着一个带了眼镜的少女。和戒指耳饰一样,眼镜也并没有被拿走。一开始她向笼中鸟一样到处乱转,但终于放弃后在一个角落抱着膝盖。



桃乐西躺在地板上,马上就是放出睡眠气体的时间了吧。因为睡眠时间很长的样子,所以起床开始到睡觉的时间就很短。看着灯泡的时候头上喷出了气体。



发现少女七零八落的尸体,是下一天早上的事情。



第三天